這股波動……是中階靈尊!
鄧通的堂哥,南域一方妖孽級存在,鄧勇!
鄧勇,全身都籠罩在寬大的黑色繡袍內,他的速度極快,一眨眼,便出現在傲爽和鄧通之間,看到自己弟弟如今竟是一副如此的模樣時,怒火滔天地問向傲爽。
“可惡……你到底對我弟弟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全身精血虧空大半!”
身為中階靈尊,鄧勇一眼便看出自己弟弟的異常,暴怒之下,一把布滿幽光的森然利劍,頓時被他抓在手中,劍尖之上,暴虐的寒光四溢而起,直指傲爽。
感受著對方話語,和神色中那股濃鬱的憤怒之意,傲爽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了眼血光隱去,變得黯然無色的飲血劍,無所謂地道:“你問我做什麼?難道你認為我一拳,可以將他打成這副模樣?自己去問你弟弟吧,他會告訴你答案,還有……”
說到這裏,話鋒驀然一轉:“別用你的劍尖指著我,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很難想象,如今不能使用任何靈力,更是孤身一人的傲爽,竟敢如此在即便在南域內,都敢於和楊天成叫板的鄧勇麵前出言不遜,這若是被南域眾天嬌鳳楚知道,定會驚呼一聲找死。
“你說什麼?很不喜歡?嗬……哈!哈哈哈!我的劍下,不斬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鄧勇怒極而笑,他實在不明白,是什麼給予對方說出這句話的勇氣,難道真以為在大荒世界內,憑借些許膽識便可以橫著走?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數,有許多存在,是他根本招惹不起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自己這座亭台樓閣,他難道感覺不出其中的巍峨?
“不如我讓你體會體會,你更不喜歡的感覺?”
冰冷無比的聲音,比雨水拍打在臉上還要讓人心神一震。
“體會一下……可以啊……你可以出手,但是,會有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傲爽笑了,並非對兄弟紅顏那般真摯的笑,而是……一種寒笑,同時,寒芒,亦是在眼底深處湧動著,劍淩天他都不怕,更何況鄧勇?
一時之間,場麵劍拔弩張,兩人的氣息在空氣中,以肉眼無法看見的程度碰撞著,或許就在下一刻,鄧勇便會仗劍而上,怒斬身前敵,同樣,傲爽,也可能會發動猛烈的攻勢。
可就在這時,鄧勇那虛弱而無力的聲音,卻是傳入兩人的耳中。
“鄧……鄧勇……你給我滾……我……鄧通……不需要你的救援和……可憐!”
聞言,鄧勇身體一陣劇顫,眼中劃過一陣代表著‘懊悔和憤怒’的猶豫,看向傲爽,怒喝一聲:“莫不是無名小輩?連姓名都不敢留下?”
此人到底是誰?自體內透發出的這股擎峰馳海的波動……絕非庸俗之輩!
是誰呢?
鄧勇開始竭力在腦海記憶中,搜尋起靈玉大陸上新近崛起的天嬌鳳楚來……
不過此時的傲爽,同樣是被鄧通的話說得一愣,本是兄弟的二人,怎麼跟仇人相見似的?盡管,這是近兩日來,他頭一次聽到,鄧通一句話中能出現如此多的字眼。
“鄧勇……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我說……讓你滾!滾出我的視線,否則……我親手……咳……親手……殺了你!”
仇人相見,無非是眼紅拔刀,但此刻本就像極了厲鬼的鄧通,說話的聲音,更像是厲鬼的哀嚎,眼中殺意滔天,傲爽真猜不出,他們兄弟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
甚至,就連地麵上的寒星似血劍,似乎都因為他的憤怒,開始重新出現鮮血般的殷紅色彩。
驀然,鄧勇低下頭,除卻眼中再無任何殺意外,手中長劍,靈芒散去:“弟,當年那件事……我跟你解釋過無數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讓哥,有什麼辦法?”
“放屁!你這是在放屁!蓮花的死……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還有……你不配叫我弟,我也永遠不會再叫你哥,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嗎?哈……哈哈……”
鄧通那悲涼的大笑聲,傳遍整個山林,許多夜間行動的靈獸都被其聲音驚跑。
“臨行之前,我把家族的禁器,寒星似血劍拿了出來……哈哈,你從沒見過它的樣子吧?更不會想到,它的劍身上,有著……蓮花的血……嗬……你的血,也會出現在上麵……”
說著,鄧通整個人倒在地上,在他的瞳孔內,似乎一直在模糊地浮現出一名少女的倩影,兩行血淚流出,他的神情,如同一個對世間絕望的賭徒,再也……沒有任何活人所擁有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