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大清早,陽光從窗子的縫隙灑進來,在床下麵的地板留下小小的光暈,像誰家娃娃撅起屁股撒的一泡尿。
哇哇哇,呀!
白小小揉揉眼角的眼屎,弓著身子伸了一個巨大的懶腰,或許是冥王府靈氣太盛,又或許是幽燁的床太舒服,又或許是幽燁懷裏的味道太有迷惑人的感覺,反正白小小過了一晚上之後變得分外神清氣爽。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子,不知何時幽燁的法力消失了,她又變回了四肢短短的笨兔子。算了,短就短吧,這個樣子方便外出覓食。
她從被子裏從容的探出頭來,偌大的床上隻剩她一個。那個該死的大惡人已經不知去向,既然抓住這個機會,她開始拉長身體在床上滾呀滾呀,滾得一時是一時,冥王的床就是不一樣,真爽!
滾累了,她想起昨天進來的時候看見門口有一片鮮嫩的草地,上麵的草青青嫩嫩的,簡直是人生出現的一個貪得無厭的頂峰。
白小小連蹦帶跳的跑到院子裏,正好趁著幽燁不在,對著那片草地毫不客氣痛下殺手。她用鼻子前去嗅了嗅,立馬一股清新的香氣傳來。好草配好兔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啊嘛!
一咬下去,就是一大口,白小小兩隻門牙上下咬合,隻是一小會,麵前就損失了一大片草,齒間流連著一大股清香,然後,又是一口一口,爽歪歪。
不出一會,整整一圈的草都被啃得精光!
她已經吃了超乎平時三倍的飯量了,可她一點也沒有覺得餓,這草就像是有魔力,引誘著她一口一口不斷的吃下去。
這個時候,白小小已經覺察出不對了,因為她剛開始沒有覺得特別餓,可現在卻越吃越餓,越吃越想吃,根本就停不下來,她的肚子極其正常的反應著她的食量,越來越大,可是她卻覺得越來越餓。
這個草有問題!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可是已經晚了……
正當白小小控製自己未遂的時候,一隻手把她抱了起來。
“小兔子,這個草不能隨便吃的!”抱起他的是個衣著樸實的藍衣少年,頭發被高高的挽起,“這是冥王府怨念所結成的無望草,誘惑人食下之後,會上癮一樣越吃越想吃,直到撐死!”
身為冥王,平日對於冥界鬼魂打交道,難免會有心胸狹隘的結下詛咒,形成這樣可怕的東西。
“嗯……嗯……”她覺得自己已經撐死了,白小小難受的在少年懷裏動來動去
少年心疼的摸摸她的毛,多可愛的兔子啊,幸好自己收藏過一朵解咒花,能幫這個小兔子。
“來,吃吧,吃了就會好一點了。”少年手中一朵三片花瓣的白色幹花,薄薄的,像一張紙,一直抵到她的嘴邊來。
白小小警惕的嗅了嗅,沒有什麼味道。見這個少年也沒有什麼要害自己的意思,她才一口安心的咬下去。
一口剛下,花就化為水一樣的流光,一下溜進白小小的嘴巴,順著喉管,涼涼的,一陣暢快的氣息傳遍全身。
“額……哇……”白小小被少年托著身子,開始激烈的嘔吐起來,哇啦哇啦把剛才吃進去的草都吐了個幹淨,頓時地上就出現了一堆穢物。少年袖子輕輕一動,隨即召來一陣風,把穢物吹成了一陣灰,一會就不見了。
白小小吐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小了一圈,她就像死裏逃生了一樣,躺在少年懷裏大口大口的喘氣。媽媽呀,差一點就被一堆草害死了,世界的新鮮和凶險變成一把斧頭和木樁,在白小小腦袋裏不斷咬合,最後凶險把新鮮和美好砍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