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白小小心裏像懷了一個定時炸彈慌張的蹦躂著四肢,然後……
碰——
撞上了一個人,準確來講是一雙藏藍色帆布履靴差點踩到她。然後又是鋪天蓋地的一瓢水落在她頭上。
一股子窒息勁兒衝蕩著她抬不起頭,她的毛才剛剛被風吹幹!又是一瓢水,淋得一個通透!她氣急敗壞的仰頭看著肇事者。結果卻看到阿靳一張比她還氣急敗壞的苦瓜臉,“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
看見是他,白小小反而覺得親切起來,“怎麼了?”
阿靳手上拿著水晶瓶子,心疼的看著灑在白小小身上的水,“天道聖君從觀音那討來要獻給冥王殿下的楊枝甘露,這下全完了……”這冥王不單單掌管冥界,在地界也有不少的威望,即便他不願意與仙人來往,但並不代表那些人不會借著各種事情來巴結他。
“哦?楊枝甘露!聽灰子說放在修煉裏是極好的補藥。”白小小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毛發上的水珠,甘甜可口,分外清冽,果真是好東西!
“怎麼不好!?這個隻要喝上一小杯就會白白增長幾百年的道行!是好多人窮極一生都見不了一回的奢侈品。”可是他剛才灑了一瓶,“冥王殿下,定會責罰我的……”
阿靳拿著瓶子在白小小身上比劃了一下,似乎想要水流進瓶子裏去,可是偏偏又無從下手。白小小則使勁扭過頭,一下一下舔著身上仍然在往下滴落的楊枝甘露。
阿靳看著她略微滑稽的動作也忍俊不禁起來,他知道冥王偏愛她,不但明天囑咐府上的人不辭辛苦去陽明山采仙草回來給她吃,還允許她在府上自由亂逛。
本著對冥王的敬愛,阿靳對白小小愛屋及烏的不免又多出幾分喜愛之情。可惜這白小小天生是暴殄天物的主,嚼著仙草,與嚼著與其他野草並未有所差別。
“對了,阿靳,不然這樣!”白小小的小點子閃著光簇簇的往外冒,“幹脆,你不要告訴那個家夥就好了啊,不要告訴他有人送來了這玩意兒。”要是說起來,是自己莽撞才衝撞了這楊枝甘露,如果懲罰也有一半算在自己頭上。
“不行!我不能欺騙冥王!”阿靳又擺手又搖頭的,頑固的忠誠就好像鑲嵌在他腦袋裏麵一樣。
幽燁在暗處,細細聽他們對話,原來當年自己那個自己奮不顧身救下,在火舌中重生的少年居然會有這十分的忠誠,以前倒是沒有發現。
也不怪他沒有發現,與他會保持長期聯係交往的人太少了,他風流倒是風流,但凡是女妖,他親近過的絕不在少數,不過也都是一夜雲雨翻湧,春宵暖帳,事後隨便找個由頭就打發了,所以白小小的到來,府上詫異的目光就像躲在暗門裏的箭,所以即便冥王不說,但有些事大家看在眼裏心照不宣罷了。
“你簡直是木魚腦袋!”白小小差點就要跳起來敲打阿靳的頭,“你不說,我不說,這樣就不會有閃失了。”
幽燁把手抱著,在暗處輕輕咳嗽兩聲,示意自己的存在,他怕再這麼下去,自己的仆人就要被這隻笨兔子教壞了。
白小小一扭頭就看到幽燁背著手,站在離他們不遠的陰影裏,想起剛才雙靈的話,火氣一下就竄上來了,她搞不清楚為何這個冥王就是喜歡偷偷站在旁邊聽人講話!?惡人改不了惡事。
“冥王殿下……我……”阿靳看見主人來了,緊忙想要把事件講清楚。豈不知幽燁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他衝著阿靳擺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阿靳自然明白自己虧得這兔子,逃脫一劫,不免充滿感激的看了白小小一眼,急急忙忙的就退下了。
白小小沒注意到阿靳感激的目光,因為她正全神貫注的瞪著幽燁,這個始亂終棄的壞人!陰險好色奪冠級選手。
幽燁用手一抬,白小小就被懸空到剛好可以與幽燁平時的位置。她仍舊不浪費時間的怒視著幽燁。他直麵看著白小小,倒卻沒幾分在意,他已經習慣了這隻笨兔子偶爾會莫名的仇視他。女人該學的沒怎麼學會,反倒是那些陰晴不定的小性子使得圓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