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低聲祈禱之際,雙靈說話了,“我看見你了,你出來吧。”這一句話雙靈本來說得極輕,但是在雙靈和小倉耳邊不亞於打雷的轟鳴聲,把他們嚇得腿幾乎軟得挪不動步子。
小倉從白小小的衣衫裏鑽出來,向白小小使了一個誓死不從絕不出去的表情,然後再鑽進了她的袖口。白小小當然不能聽那小倉的,它身體小自然好溜走,可她現在可是堂堂一個人,又變不回兔子,她除了自己出去承認或者坦誠被抓沒有別的辦法。
白小小想得很實際,自己出去還可以主動表達是碰巧路過,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而如果待在這裏不動的話,就是被抓了一個現形,連解釋的餘地都可能沒有。最後她像是下了一個大決定,緩緩起身,卻發現腿軟得幾乎拉不開步子。這可真是充滿憂傷。
就在白小小已經恢複體力,決定想要站在雙靈視線裏,坦誠自己行為的片刻,她的後頸吹過了一陣風,然後她發現背後一道身影馭風而起,不過幾步就和她擦肩到了前麵,隨即穩穩的落在了雙靈麵前。
雙靈看著突然竄出來的人影,總算轉移了視線。白小小如同死裏逃生的順了順她的氣息,但是看清來人,剛順下去的氣不由得又被高高提了起來。怎麼會是她?!救了她一命,緩解了她小心髒不停顛簸的居然是吉祥?!這一切來得太艱辛,不小心又刺激了她一次。
雙靈看了看來人,神情並不驚訝,隻是微微抬了抬眼角,恨了吉祥一眼道:“居然是你?還真是好興致。”
吉祥也瞬失了素來的恭敬之態,看著雙靈,一字一句的回答:“是我。我看冥王妃也真是好興致。居然膽敢在冥王府會一會天宮的罪人,玉酋天將能找到這裏來,也實屬不容易,王妃難道都不留人喝一杯茶,就這樣著急趕人走了?”
雙靈聽到這裏口氣緊了:“你知道玉酋?!你是誰?”這玉酋被關押的時間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按照眼前侍女的資曆來講不過是一個小妖精,說不準還不知道修道為何物,即便是聽說過了玉酋之威名,他被關了那麼久,也很難再清晰識別出來,不要說平常的天宮之人很難識得,他的氣質早就隨著時間慢慢變化了,就連雙靈自己,這麼久未見也很難瞬間認出玉酋,更不要說眼前這個那個時候指不定牙齒還沒有長齊的小丫頭。所以說,她既能很快說出玉酋名字,完全不加執意,這一點倒是奇怪得很。
吉祥看著雙靈有些著急,反而輕巧的笑起來,“這玉酋天將生得這般威武,被囚禁著難道還不叫人打聽了嗎?稍微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也不算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雙靈想一想仿佛也是這個道理,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當下她所要顧慮的是,“你究竟在這裏幹什麼?”她這個侍女倒是越來越自作主張了。
“我是你的侍女,應當隨時侍奉你左右才好。”吉祥的表情相當委婉,“隻是沒想到我的主子是來見舊人的,王妃是要怪罪吉祥打擾和王妃敘舊?還是要怪罪你在出手想要打傷天宮逃犯的時候,吉祥沒有出手相助?”
“誰借了你如此大的膽子敢和我這樣說話?!”雙靈的拳頭已經握緊,要不是自己今天已經超出負載,她早就出手收拾這個不懂規矩的奴婢。
吉祥並沒有理她,自己說著自己的:“奴婢不過是好奇罷了,這囚禁百年的人,從天牢裏出來了,第一個究竟找的是誰?沒想到終究還是自己的舊主?他這麼不識好歹,看不清形式,也不怪你要趕盡殺絕。我看是不是應該評價他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這一句話透露的信息太多,雙靈右手一揮,就到了她的跟前,雙靈把手指放在吉祥的脖子上,即便她的身體虛弱,但是要在這個時候這麼近距離殺一個人應該還是不難的。
“你究竟是誰?”她低下身去問,白小小也豎起耳朵來聽,她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是誰?有什麼企圖?甚至說,為什麼替她出了頭,不管怎麼樣,吉祥藏的比白小小深,隻要吉祥不出來她是不會被發現的。可是白小小想不明白,她有什麼理由替自己出來?
而吉祥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餘光微微飄過白小小的藏身之地,淡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