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不是感覺到了別的氣息,她是感覺到了玉酋的氣息。於是,她前去的每一腳變得一隻重一隻輕,重的是他們總算找到了玉酋,輕的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說服那麼固執的玉酋,從而讓他變成她們自己的人。
往著後院的方向多走了幾步,忽然感覺頭領一陣金光閃過,接著就是一陣令人窒息的天界的氣息迎麵撲來,白小小本著對慕辰的厭惡對這種感覺也是異常不喜歡,於是她迅速的掩上了鼻子,看著金光掠起的方向,裙擺一掀,飛快的追了上去。
玉酋從冥王府的屋簷上飄過,晃了幾圈最後才停在了距離冥王府不遠的一個斜坡上,天宮之人本來就擅長飛行之術,這樣才疏學淺的白小小隻能靠著吃阿離的老本才能勉強的追上玉酋的腳步。
玉酋金光一收,就歪歪倒倒的坐在了斜坡之上,這天將沒有金色的戰甲,看起來眉頭深鎖,倒是比起在天界減了不少威風,他的裝束還是之前白小小看到的那一套,隻不過比起之前那個樣子,胡渣見長,看起來更是憔悴了不少。就這樣隨地一坐,看得再精細也不過像一個平凡無奇的普通人。
白小小似乎能感覺到小倉在自己袖口中歎氣的聲音,現在的玉酋不過就是一個無處可逃的落魄天將,他再風光也是以前在天界的事情了,她們不知道小玄讓她們冒著被天宮發現的危險收留這樣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意圖?
跟著玉酋,白小小繡鞋一點,穩穩的落在了距離玉酋位置不遠的地方。
她正往下拉著袖子試圖讓小倉落出來,免得一會一不小心就把它弄得窒息了的時候,玉酋看著他們這個方向,手上捏了一片樹葉,流露出了一道漫不經心的表情,關於白小小跟蹤他的事情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這樣的狀態還真不像一個逃離在外的天宮逃犯,倒像一個找不到回家路的旅行者。
玉酋隻雲淡風輕的望了白小小她們一眼,便拿出自己的長槍愛惜的擦拭起來。神情坦蕩,完全沒有任何矯揉造作的成分。連白小小都暗暗佩服起來,麵對任何無知的格局,還能如這般淡定的大概也隻有這個玉酋了吧。
白小小猶豫了一番,走上前,客客氣氣的說了一句:“天將……”
玉酋依舊是一副不怎麼願意搭理她們的樣子,淡淡的應諾了一句,隨後慢慢說道:“說罷,你們跟了我這麼久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小姑娘定然是有事相求,不然也不會跟吃錯了藥一樣,從冥王府一直跟他跑到了這裏來。
“我……”要說事情白小小的確是有一件的,但是她還沒有熟到可以把拉攏隊伍這件事隨隨便便的說出口,她一直以為玉酋和她們先聊幾句,聊到合適的時間,才會有然後的事情,然後她才方便說出想要拉人入夥這樣的事情。可是沒想到玉酋這麼直接,反而叫她不知道接下去該如何說。
玉酋看白小小支支吾吾的說了許久也說不出個重點來,隻好又隨口問了一句:“看你的裝束,是冥王府的人?”就算他不怎麼了解冥王府,這些天因為雙靈的原因總是潛伏在冥王府周圍,就算看也都看熟了,白小小正穿的是冥王府侍女的衣服。足夠叫玉酋驚訝的是,冥王府一個侍女非但能一眼把他認出來,還一臉有事的跟著他到了這裏,究竟會有什麼目的,忽然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還未等到白小話,又有些竊喜的多問了一句:“難道是雙靈仙子吩咐你來得?”
他這幾天正是抱著仙子可能會後悔趕他走這樣一種可能而守著冥王府,他生怕雙靈後悔了,想要找他的時候卻發現找不到人。
隻可惜,白小小肯定不會是雙靈派來的,在玉酋期待的眼神中,白小小坦然的搖了搖頭,“我不是,我是自己來的。”
玉酋很失望,他又繼續開始擦拭他的長槍,紅纓因為年代久遠有些褪色,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長槍本身的鋒芒。雖然不是雙靈派來的,他倒也好奇,這冥王府的丫頭跟著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又不經意的瞟了白小小一眼,是個長相乖巧細膩的丫頭,但是那一雙眼睛尤其幹淨清澈,難得一見,他繼續問道:“難道是冥王派人來的?”是為了抓住他這個逃兵向天宮邀賞,但也不可能派一個丫頭來呀。
雙靈又隻有無奈的搖搖頭,她確實也不是冥王派來的,小倉探出一個頭看著玉酋幫忙說道:“我是自己想要找玉酋天將你。”
玉酋停止了手上對劍的擦拭工作,仔細的看著多出來的那隻老鼠,“你們找我幹嘛?一個老鼠和一個冥王府的侍女?”一個不知道什麼情況的老鼠和一個冥王府的侍女,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們這樣怪異的組合找他這樣一個落魄天將是為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