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倉看了看迅速蹲下的白小小,疑惑的打了個手勢,“怎麼了?”
白小小躡手躡腳的指指窗戶裏麵,小倉仔細的看了一遍確實沒發現什麼,隻好瞪了一眼白小小又繼續觀戰起來,它剛一回身,聽到玉酋說了進去的第一句話。
玉酋磨嘰了半天,總算開了口,“我以前是天將,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誰……”玉酋老實得遭不住,小倉在窗外著急得厲害,又掐自己胳膊,又拍大腿的,它恨不得上去幫玉酋一口氣說清楚,一針見血,快刀砍亂麻!
雙靈雖然看到了玉酋,可是表麵上卻異常鎮定,跟個沒事人一樣,“怎麼?難道天將把天界的路踩塌了,然後就掉到了我冥王府裏來了嗎?真是笑話,這大半夜的……”
“你是天將?!”雙靈還沒有說完,沉寂了許久的幽燁說話了,正好擋下了他充滿嘲諷的接下來一段話。
玉酋這才注意到這床上還有一個人,他剛才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第一做叛變這件事太激動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冥王居然不動聲色的躺在床上,還忽然就蹦出來說了一句話,他糊裏糊塗的點了頭,不過麵對冥王總比麵對雙靈好,雙靈總讓他感覺到緊張,而冥王似乎能緩解他的緊張。
幽燁看到玉酋的動作偏偏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把床上的軟背隨意一裹,遮住了自己的重點部位,他伸手攏了攏自己的頭發,讓如雲的頭發披在耳後,一張臉是滿天滿地的嚴肅和精明,完全沒有纏綿過後囫圇的陶醉,仿佛剛剛在小倉眼皮子底下嘿咻的和他是明明白白的兩個人,他仔細看了看玉酋,“你是玉酋天將?”他的目光很坦蕩很平靜,對於忽然出現的這個男人沒有一絲的奇怪。
玉酋倒是有一點驚訝,“冥王認識我?”他已經被關了上百年了,要說輝煌的事跡也早就過去了,現在要被一個人這麼快叫出名號還真是不容易。
幽燁也隻是淡淡的回應他:“以前變天的時候,我在淩霄殿見過你,被無數你的同伴壓著。”幽燁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可是口氣裏卻是說不出來的嘲諷意味,這種嘲諷被他描述得漫不經心,卻依舊十分傷人,“聽說,最近你逃跑了?這可是為什麼呀?”
玉酋現在這個落魄的地位,不要是被冥王嘲諷,就是被天界一個小小掌燈仙女嘲諷,也是罪有應得,也是沒有什麼不對的,他自己每天都忍不住自嘲幾百遍,這一切還真是拜這個之前苦口婆心說服自己為她賣命,現在卻一巴掌想要扇開她的好主人所賜,他看了看站在一旁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雙靈,回答冥王:“是為了找以前一個朋友。”
“朋友?”幽燁癟癟嘴,“究竟是什麼樣的朋友,值得你賣命逃出來?你沒必要告訴我,但我就是好奇。”說罷,幽燁摸著一個陶瓷杯子慢慢的打量起來,小杯子在他手心緩慢的旋轉,他的指尖修長,杯子像是慢慢的跳著一支舞,也變得特別起來。
“我……”玉酋手中的長槍一直被他偷偷拽著,他現在大概已經意識到這個劇情有點變化,不過畢竟是經曆過大事的人,他有些緊張,但是依舊沒有慌神,淡定的在屋裏掃視一圈,頭頂他撞出的那個洞裏灑下和煦的月光,照射在他正義感十足的臉上,嘴唇一起一伏道:“我是為了找我以前的主人,雙靈。”
“哦~”幽燁陰陽怪氣的拉長了這個音節,“這雙靈是天宮仙子,那你怎麼會找到我府上呢?”
玉酋篤定的看了冥王妃一眼,仿佛從冥王口中聽出了一點順水推舟的感覺,也不再猶豫,指著冥王妃大聲的說道:“冥王說笑了,可我明明就是來這裏找我主人的!你看,那不就是嗎?!”他的表情堅定的像是一個終於找到罪犯的被告。
他說的那麼堅決,不可退後,不是因為怕自己的猶豫動搖讓白小小失望,而是他發現,自己從簽上白小小的手開始,在對上她澄澈的眼睛開始,他就回不去了,她明亮的眼睛那麼動人,像是從來沒有遭遇過欺騙和背叛,像是九重天落地的星星,那雙眼睛時刻在他的腦海裏回響,提醒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