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倉嗖嗖嗖的鑽出一個頭,對著玉酋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玉酋站得過來些,這個女人已經瘋了,那麼他們就不能用正常的辦法來對付她!白小小和小倉剛剛看到雙靈鬼鬼祟祟從幽燁懷裏很稀奇的偷出了這樣一個玩意兒,自然也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說不定這一吹就召來了飛天走地的一堆……鬼魂。冥兵數量如果一多,那麼白小小和幽燁徒有一個強大的魂靈也是沒用的,數量這個東西,在曆代的戰場上永遠是各類君主最深沉的折磨。
可是,就在全體人員腳趾頭都抓緊了,以為雙靈手中的笛子真能顛覆出一個什麼來的時候,在一旁的關鍵人物之二,幽燁笑了,這還不是那種小規模的笑意,幽燁發自內心的實踐了他的瘋狂,他似乎是聽到了這一輩子最搞笑的事情,隨之配合了自己最盡興的笑聲,不過這樣的笑聲在大家大氣都不敢出的環境裏顯得特別的詭異。
那就是一道寒風吹在大家溫暖的脊梁之上,在場的人,除了已經習慣幽燁陰陽怪氣的白小小以外,都落下了一顆肥碩的冷汗。
在最緊張的時候任何一把風吹草動都能帶動整個情節的發展,這就不要說是幽燁這樣肆無忌憚的大動作了。雙靈抓著玉笛的手心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對著幽燁問道:“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那種充滿不屑和輕蔑的笑意,幾乎要把雙靈的瘋狂逼近崩潰的邊緣,“我就不明白了,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那麼好笑嗎?”
幽燁笑了半響,終於停了下了,燦若星辰的眼睛一轉,認真的看著雙靈說道:“一直。”
雙靈手中的玉笛被她牢牢抓緊,以防跌落,她問道:“什麼?”
幽燁平和的說道:“不是好笑!是你在我心裏一直那麼好笑……”連他自己也奇怪得很,這個女人三番五次在他生命裏進進出出他竟然就真的沒有一點點感動,他多出來的都是不屑和無奈,不愛她的無奈,麵對她的不屑,他們注定不是一路人,這在他見她的第一麵就知道,可惜雙靈想不明白。
幽燁本來就是在情感是遲鈍的人,在最開始的時候,幽燁也沒有想過要真的和雙靈發生一點什麼,可這個世界就是奇妙,當時幽燁隻是蜻蜓點水的一笑,雙靈就自作多情的以為自己就能做他眼底的風景了。不過說到底,良人的笑,癡人的酒,穿過重重時光,最後也不過是一抹醉人的辛酸淚而已。
幽燁說的那麼事不關己,可是雙靈卻在裏麵聽出自己的心痛和不甘出來,“難道你就不怕我會真的吹這個笛子嗎?難道你就不怕我會真的讓人來移平你的冥王府嗎?幽燁,你告訴我,這些年來你究竟怕過什麼?”她心裏是浩瀚的海洋,沒有底,她等的人不愛她,於是她便決心傻了瘋了,不管不顧了,可是結局仍然是男人鐵了心腸的臉,她沒有辦法。
“我怕什麼?”幽燁回頭看了看一臉迷茫的白小小,無論她是什麼樣子,她那雙動人清澈的眼睛不會變,裏麵起著浪花和漣漪,那麼能令人安心,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當他沒有再看見這雙眼睛的時候,他心裏的誠惶誠恐,心裏的害怕像潮汐一樣,立刻漲滿了他心裏的空城,他抬眼看著白小小,直到把她看成麵紅的小人,他一直在想這白小小和雙靈究竟有什麼不一樣,讓他如此介意,介意得隻看了回來的白小小一眼,就連戲也不願意和雙靈繼續演下去了,這會他想明白了,大概這就是心了吧。
有的人如此貼近,而有的人如此遙遠。這就是距離。
小倉這會已經看出了幽燁根本無懼那個笛子,所以說這很有可能不是冥兵符之類的東西,既然不怕,它仗著自己這邊人多,抬起頭,看著戰況,又開始囂張起來,對著雙靈大吼:“冥王殿下怕的是,你不吹這個笛子!”說完還遲疑的看了幽燁一眼,看幽燁沒什麼表情,它才滿意的又縮回了頭。小倉說到底在天界待的時間久,身上天界的氣息稍重,它知道這氣息在冥王府並不討喜,以前也沒有和幽燁打過照麵,此番迫不得已見了麵,它自然是緊張自己說錯話討人嫌的,說話也倒是收斂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