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陣煞人的靈力傳來,接著是一道淩冽的氣質,淩冽到就算白小小閉著眼睛,就算是連鼻息也一並閉著的,她也能夠感覺出來這氣息是屬於誰的,恐怕這天地兩界之間也隻有幽燁這個冥王能夠懷有這樣的氣場了吧。
幽燁還沒有走進站著不動的白小小和小倉,玉酋就首先屁顛屁顛跑了過去,把自己的長槍連同長槍壓住的畫卷一並撿了起來,他收了長槍,順道也把畫卷也交給了幽燁,幽燁隨手拿起,看了看上麵的空白,再看了看小玄,再回頭看了看四角的水晶,水晶因為小玄中間突然的停頓已經停止了運行,裏麵漸浮漸沉的字符也隨著小玄動作的戛然而止而慢慢的沉進了水晶之間,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幾道淡淡的光努力的掙紮著它們存在的痕跡。
小玄看了看來人,似乎有些泄氣,不過良好的氣質讓她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她欠了欠身子,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冥王殿下來了。”她的笑容輕輕勾起來,在寒光的照射下竟然如同一把盛開的蓮花。
可全場就屬幽燁臉依舊冷的像一大塊冰,他隨手一揮,讓全場的紅光淡然的退去,隻有他麵對這樣燦然的笑意,完全可以做到麵不改色,紋絲不動,比起玄冰,白小小一下子覺得幽燁的臉上溫度說不定還能低上那麼幾度。
“要是我不來,說不定還有更精彩的環節對不對?”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玄,本來是一雙在白小小眼裏充滿情感的雙眸,此刻卻灌滿了冷傲和不屑,小玄在他眼裏似乎就是一隻毫不惹人喜愛的惱人的小螻蟻,他驟然升起的不喜歡從毛孔的每個位置都升起來,把氣氛渲染的怪怪的。
小玄埋著自己的頭,不用說,幽燁的目光自然是相當刺眼,但她的語言並沒有顯示出絲毫的退讓,“吉祥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麼大本事,能夠製造一場如此豐盛的戲份給冥王大人看。”這明明是一句卑躬屈膝的話語,卻杯小玄硬生生的說的充滿了挑釁,在場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沒心沒肝的玉酋都不覺為小玄捏了一把汗,這個姑娘說話太沒有分寸了!
幽燁癟了癟嘴巴,小玄卻又接著笑了,她似乎已經決定了不管麵對怎樣的情況她都報以笑意,但是也往往是這樣深不見底的表象,才讓人覺得異常的恐怖,小玄越是鎮定,反而越是顯得不簡單。
於是,幽燁下一句話十分應景,他對著小玄輕描淡寫的問一句:“你是誰?”可是這種生疏的口氣已經是遠的不能再遠了。
小玄的心裏忽然落了一拍,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要事,最後依然不動聲色的自己補上了這一拍,淡定的回答著:“我是跟在冥王府王妃身邊的侍女,我是吉祥。”她看了看白小小不忘補充後麵一句,“王妃恩賜的名字。”
這小玄在冥王府也不算是生疏的麵孔了,不管是白小小的時候,還是早在雙靈偽裝的時候,他也見過很多次的小玄,自然知道她在自己府上擔任著什麼職位,可他從來沒有在現在這種私隱的地方見到過她,這無疑是一個熟悉的人忽然展開了一張你不熟悉的臉給你看,幽燁自然也好奇這個甘願在冥王府躲藏得這麼深的女人,在這個三界究竟擔任一個什麼地位,“你到底是誰?”他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就明白,她的地位一定要比他們各自想象的都要精彩。
白小小看著現在這幅僵局,想起小玄之前救過自己,就算沒有救過這回別人也不過是想要嚐試是不是能夠幫助他們開啟天動陣法,於情於禮都是好心,她覺得幽燁這般像是失了禮數,剛想要把小玄九命玄女的身份交代出來,幽燁卻搖了搖頭,“我實在不明白堂堂九命玄女,四次三番的來觸碰冥王府的底線是為了什麼?”他可一點都不相信九陰閣的九命玄女來這冥王府就是純粹為了打打雜掃掃地,或者說是參觀參觀上古的強力陣法。
聽到這裏,白小小及時地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可一下慶幸自己沒有去班門弄斧一番,原來這幽燁說起小玄的背景還真是比她要清楚的多,可是既然知道,而且看起來成見不小,那為何等到此刻才說呢?
幽燁見小玄沒有接話,有些咄咄逼人的繼續說道:“那我想要知道玄女此刻不陪在閣主身邊安葬自己的姐姐,來到我冥王府的冰洞是為了什麼?”他的表情說委婉太牽強,說嚴肅又不夠貼切,他用自己的沉著冷靜為小玄的笑容編織了一個完美的深淵,正迫不及待的等著眼前的人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