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莊薑走了。
跟著莊文曦和文佳茵一起去了加拿大。
臨走前莊薑翻看著手機裏的通訊錄,最終隻給楚博衍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自己走了。
楚博衍盯著手機屏不知該怎麼說,這些日子為了配合楚明澤的計劃楚博衍都沒跟莊薑聯係過,現在她要走了,千言萬語無法用一條信息來詮釋,思來想去,最後隻敲了“保重”二字。
離飛機起飛最近的候機室裏,楚明澤和楚博衍叔侄二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看著飛往加拿大的飛機慢慢開始滑行,然後加速,最後衝向雲霄,直到消失在藍天白雲間。
這一切都是默默地,沒有人知道他們來給莊薑一家送行,包括莊薑自己。
隨著飛機的消失,楚明澤感覺自己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但也空的難受,就像一個孩子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
楚博衍定定的看著窗外空曠的跑道,“小叔,將來我一定不要像你一樣,用傷害自己心愛之人的方式來換取所謂的保護她。”
說完便轉身離去。
楚明澤的心髒緊緊的縮了一下,是啊!我傷害了她,她還會原諒我嗎?
“哎!小少爺,你去哪?”
餘瑁站在楚明澤叔侄二人身後,看著楚博衍頭也不回的走了,趕緊問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餘瑁可不敢讓楚博衍單獨一個人走,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後悔都來不及。
“回去複習功課!準備明年再考一次!”
今年的高考注定是一場悲傷的結局。
親眼目睹自己的好友慘死,楚博衍發誓明年一定要考進全國最頂尖的軍校,一定要讓自己強大。
他和莊薑的想法一樣,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不拖累別人,才能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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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楚明澤來到楚禦天病床前,看著呼吸均勻的老人,抬手輕輕幫老人掖了掖被角。
老人淺眠,或許隻是閉目養神,他的動作雖然很輕,但楚禦天還是睜開了眼。
“吵醒你了?”
男人聲音低沉。
“莊薑走了?”
老人沒有回答楚明澤的問題,轉而悠悠問道。
“走了。”
楚明澤聲音很輕,帶著悲傷、不舍,還有無奈。
楚禦天慢慢起身,楚明澤順勢扶老人靠著床頭坐下,並在後背放了靠墊。
隨後,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
父子兩相對無言。
良久,楚禦天緩緩開口道:“爸知道你心裏難受,莊薑那孩子我是真心喜歡。可她畢竟還小,她今後的路還很長,我們不能耽誤了人家,更不能讓人家跟著我們擔驚受怕。”
“爸,我知道。放心,我沒事!”
楚明澤何嚐不知,莊薑那樣優秀,她應該有更加美好的未來。
既然自己現在什麼都給不了她,那就必須放手,給她自由,讓她去翱翔。
“唉!”
老人歎了口氣,不在說話。
父子倆的性情都是一樣的,愛把痛苦埋在心裏。
回到康馨別墅已經是深夜。
除去暗中保護自己的人,家裏冷冷清清的。
楚明澤推開莊薑的房間,沒有開燈,走了一圈在床邊坐下。
房間剛空不久,還依稀殘留著之前房間主人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