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睜著幾乎渙散的眼睛,把頭緩緩轉過去,看向顧彥深。
他那暗沉的雙眼裏麵承載著狂風暴雨,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此刻緊繃著,像是一把鋒利的劍。
“師兄為了救我,現在生死未卜,在裏麵搶救。”
她的聲音平淡極了,像是簡單的敘述著什麼平常的事情一般,但眼睛裏卻是沒有任何色彩。
葉琳抬起手,去拂開擋在眼前的碎發。
“怎麼弄的?!”顧彥深一把抓住她抬起的胳膊,陰沉沉地盯著她胳膊上的那道長長的,還在流血的口子。
“沒事,劃了一下。”她看著那道口子,隨意的擼下袖子蓋了起來。
這點傷,跟師兄那流了一地的鮮血,又算得了什麼?
顧彥深冷哼了一聲,不等她反駁,直接一把拽著她的手向護士站走去。
“別動,跟我去包紮!”
“我不去!師兄還在裏麵躺著,我不去!”她使出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又跑回到搶救室門口。
顧彥深心中有氣,卻扭不過她,隻好去拿了處理傷口的東西,回來在搶救室門口給她包紮好。
“你說,他會死嗎?”葉琳輕聲道,眼睛看著搶救室的門。
似乎是在跟顧彥深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良久,顧彥深啞著嗓子,“你很在乎他?”
雖然那張敬文救了葉琳,但是,他還是吃醋,很嚴重的吃醋!
吃醋在他還不認識葉琳的時候,張敬文就認識她,就參與了她的生活。
“等搶救一結束,你就跟我回家!” 命令性的口吻,絲毫不容置疑。
“顧彥深!”她猛地站了起來,瞪著有些紅的眼睛直視著他,有些不可思議。
“他救了我!師兄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現在連死活都不知道,你卻為了吃醋而這樣?!”
顧彥深陰沉著臉看著眼前這個為了別的男人跟他大呼小叫的女人,心中的怒氣幾乎達到了頂峰。
“不用等了,現在就走!”他一把攬過葉琳的腰,狠命地將她帶著走。
接著側身對跟在他身後的手下吩咐,“你在這守著!”
手下乖乖點頭。
“我不走!你放開我!”她伸出手胡亂的試圖扒住周圍的椅子和窗戶。
奈何她力氣太小,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隻能任由著顧彥深將她幾乎雙腳都離地的帶到了車上。
這個男人的力氣大的可怕,單手抬著葉琳,從樓上一直走出醫院將她放進車裏,連大氣都不喘一下。
“顧彥深,你讓我去看看行嗎?你讓我知道一下他脫離了生命危險行嗎?!”
別墅裏,他根本不讓葉琳出去,找人守在門口,任憑她在屋子裏抓心撓肝。
“他脫離了生命危險,會有人告訴我的。”
顧彥深坐在沙發上,陰沉沉地看著眼前坐立不安的女人,沉聲說。
說話間,顧彥深的電話已經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按下了免提,放在桌上。
“說。”
對麵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少爺, 搶救結束了,脫離生命危險了,現在正在監護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