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鄧子俊知道我還記著他時,詫異的表情,那張大嘴巴長的比誰都大,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想想他的蠢樣子就好笑。尤其是聽見我叫哥哥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就是熱淚盈眶了,恨不得抱著我的身子轉個幾圈。幸虧當時有了先見之明,跳到了很遠的地方,要不然我可就是真的糗大了。

“允兒,我傷心了,得不到你的重視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他裝似很傷心的擦擦毫無淚水的臉頰,我看了不禁翻了個白眼,這男人都已經三十一了,居然還喜歡這麼耍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怎麼看都還像上學那會,永遠長不大。

我見他真的要走掉,真是氣的我狠狠的跺了一腳,忙抓住他整齊的西裝衣袖,笑的一臉諂媚,“哥,你怎麼這麼小氣,允兒隻是和你說笑了,我怎麼可能不把你當回事呢?你對我的重要性,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鄧子俊撇撇嘴,不語,但是我已經看見遠處的爹地投來質疑的目光,格外的深思,我急忙加大拍馬屁的幅度,“哥,難道你真的要棄允兒不顧嗎?你如此瀟灑英俊,富有正義,充滿愛心,貌似潘安,愛護花草……”蒽,說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曉得我在說什麼,隻是我已經詞乏了,想不到別的形容詞,因為鄧子俊渾身上下,還真的沒有發現別的優點。

鄧子俊大度的擺擺手,“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了,我們快去和伯父打個招呼吧!”

其實我們還沒有走到,爹地就已經著急的一頓小跑,好奇心作祟。我笑笑,一番寒暄介紹,了解了鄧子俊偽裝的為人,爹地很滿意,大有此人就是我女婿的表情,嚇得我臉都要白了,我掐了身旁鄧子俊的腰,他疼的差點叫出了聲音,那臉色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我心下有些不滿,什麼人啊!居然還看不上我,本姑娘還看不上他那隻猴子呢?我一頓解釋,但是在爹地的腦海中去描繪出了,青梅竹馬很浪漫。我一時之間無語,不敢再多做解釋,生怕他又會想到別的方麵去了。

陡然,會場外一片喧嘩,有人驚歎,但是更多的人願意擠入擁擠的人群,翹首以盼,到讓我有幾分好奇。爹地拍拍鄧子俊的肩膀,熟稔的說道:“子俊啊!你好好玩,伊伯伯去接待一個朋友。”說到朋友二字,爹地的表情居然還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這下子我是真的更加好奇了,恨不得也衝進去瞧瞧,這人到底是誰。

我也故作深明大義拍拍鄧子俊的肩膀,“子俊啊!我也去瞧瞧,你在這邊好好泡你喜歡的美女。”

鄧子俊聽聞此話,都能夠感覺自己的額頭滑下了三條線,一群烏鴉結伴而行,嘎嘎的飛過。

我提著裙擺,一溜小跑的衝了過去。

伊明熱情的握著陳默的手,雖說他是小小的年紀,卻是沒有絲毫的輕視與怠慢,笑道:“陳默大師你可總算來了。”

柔和靜默的氣質,絲毫不張揚,儒雅的黑色鏡框卻平添了一抹時尚,隻是厚大的鏡片遮擋住了他銳利冷魅的目光,普普通通的五官卻是出其的完美,融合著冷然邪魅的氣場,就連普通的麵容也是魅然到了極點。

他隻是淡笑,自然的點點頭,看不出絲毫的不敬,卻又讓人覺得有些漫不經心。“伊董近來可好?”低柔迷人的嗓音好似幽穀中的鳥兒在低唱,使人賞心悅目,悅耳了幾分。

“多謝陳默大師掛念,我很好,謝謝你上次送我的山水畫,我很喜歡,意境相當的好。”這是他從未給過任何人滿分的評價,雖然這個陳默小小年紀,可是他的畫,筆鋒透著蒼涼,甚至還有著意想不到另一層含義,多少讓他佩服。

“叫我陳默就好。”並沒有提到那幅畫,一張價值百萬美元的畫作,在他的眼裏還不放在心上,那也僅僅隻是隨性的隨筆,隻是剛好想到了伊明的閑雲野鶴很適合那幅畫的意境,所以便送了,隻是沒有想到他會放在心上,倒是讓小默深感意外。

“好,好,陳默,裏麵請。”伊明指引陳默方向,他點點頭,伸手請,兩人並肩而行,隻是陳默一瘸一拐的腿讓有些好事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他波光流動,暗光沉浮,僅僅也隻是一閃而過,隻是伊明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不到還是有很多人會在意,他這個做主人的也無法大聲的斥責,卻也隻能滿含歉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陳默苦笑點點頭,握住褲線的手變得更加緊了,已經快到三年了,他還是無法去承受這樣的目光嗎?他每次裝作自己不在意的樣子真的很辛苦,看著別人投來同情的目光,幾乎就要殺死他所有的希望,他第一次覺得人生活著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