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含笑點頭。
高舒夜更是羞愧,恨不得將臉埋進脖子裏:“在下得了帝君的傳承,卻連記都記不住,實在令帝君蒙羞。慚愧!慚愧!”
“哦?”紫薇大帝問道,“這麼說,你已經都忘記了?”
高舒夜雖不願承認,但仍點了點頭。
不想,紫薇大帝卻是大喜過望,連連笑道:“忘得好!忘得漂亮!哈哈哈……”
高舒夜驚異地悄悄覷他,心道:他不會是氣瘋了吧?
紫薇大帝問道:“你以為,孤氣瘋了?”
這怎麼能承認?高舒夜連忙搖頭。
“你且運功試試。”
高舒夜更是莫名:我連口訣都沒記住,更遑論理解運用了!這叫我運哪門子功?
但看紫薇大帝一臉的鼓勵和催促,他幹脆就放空了靈台,任體內靈力自行運轉便罷!他想著:若是靈力習慣性地又按照《玉清仙訣》的路線運轉了,大不了,再散一次靈力就是了!
可他卻不知,當他徹底入定的那一刻,無盡的星辰中有絲絲的靈氣自他百彙穴進入靈台,再以一定的路線遊走全身,最終彙聚於丹田氣海之內。
紫微大帝見此,滿意地點了點頭,身形化作點點青光,消散而去。
高舒夜這一次入定醒來,發現自己的修為不但已經恢複了,還更進一步,達到了化神。這雖也有往日基礎打得堅實的原因,這部功法也足夠令人驚歎。
推開小重山殿的大門,外界飛瓊亂玉,一片銀裝素裹。七重玉階下植了幾株紅梅,正開得烈豔如火。他掐指一算,歎道:“原來,才不過七十年麼?”他以為,已經過了很久了!
小重山嶼上的亭台樓閣一應如舊,連梅樹的姿態都不曾變過,不過是比他閉關的頭一年少了幾朵紅花,應是風雪摧殘之故。
隨手按下殿外石雕上的機關,島嶼上“閑人勿擾”的禁製撤去,便有三五道靈光自島嶼邊沿躥起,逆朔風穿亂瓊,直向高舒夜而來。高舒夜平伸右手,那幾道靈光便化作了五個傳訊玉簡,靜靜躺在他掌心。
他將神識探入,一一閱讀玉簡上的訊息:有兩個是蕭奕和郭小寶傳來的,這二人在三十年前分別出去曆練了;一個是師父弘笙真人傳來的,叫他出關之後若有意,便也出去曆練一番;
剩下的兩個都是石璿小姑娘傳來的,一個是訴苦:每天揮劍一萬次什麼的,且劍身的重量永遠在她的臨界點,真是太苦逼了!另一個卻的說:我認識的朋友不是閉關了——比如師兄你、就是出門曆練了——比如陸持盈,一個人好沒意思啊!
高舒夜看得會心一笑,察了一下玉簡上的日期,見最近的一道也是在十年前了。他決定先去看看石璿小姑娘,再看情況決定要不要出門曆練一番。
他先是回冰泉島去見師父,到了才知道師父閉關已有五十年了。怪不得要留個玉簡給他,如弘笙真人這般的修為,小閉一次關最少也要兩三百年。若閉關之中再有了感悟,沒有一千年是出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