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下,遍地開滿了各色的小花,鶯鶯燕燕,河水潺潺,天氣正好,人兒依舊。
男童和女童四歲左右年紀,臉蛋精致可愛,滿臉稚嫩氣息,為被這生機勃勃的景象吸引。
女童長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淺淺的細眉下別有一番風韻。
“雨嫿,我父王說你也在著急要嫁給我,是真的嗎?”
男童童言無忌,不懂是什麼是愛。隻是見到女童便是欣喜,長久相伴便也由此懵懵懂懂。
女童跑在花弱中,青衣勝好,笑容甜美。
“你還說呢,要不是千林哥哥一直說你在跟你父王嚷嚷要娶我我才不會主動跟父王說起呢!”
女童明亮黑曜的大眼睛給了男童一個嬌嗔的白眼。
男童聞言猶如春風拂麵一般,臉色飛揚。“那你是真的著急要嫁給我了?”
女童聞言倒是長歎口氣嬌聲道:“我是很想馬上就嫁給你,可是呢我父王說我們是天造地設一對,注定會喜結連理,隻是要等到二十四歲才能成親。”
“啊?那豈不是二十年後?”
看著男童張大著小嘴女童厥了噘嘴,“沒辦法,還說了一大堆什麼白頭到老不分離,一生一世一雙人之類的話,我反正是聽不懂啦!”
“白頭到老不分離,一生一世一雙人……”見男童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女童欣喜道:“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男童嘻嘻一笑:“不知道,書上沒有寫到過,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生一世這個詞。”
女童眨巴著大眼看著男童,男童回想了一下,慢慢才道:“書上說這是比喻愛情的忠貞不渝的,若是真愛的兩人便會互相許諾對方一生一世。”
“噢!”女童隻是簡單地點了點那張精致可愛的笑臉,男童便是上前拉住了女童那雙纖細玉滑的小手,深情地道:
“雨嫿,我霧溧塵喜歡你,所以我現在就將自己的一生一世許諾給你。”
說完,男童笑了,是那般的讓人傾心,那同樣漂亮的笑臉讓女童不禁一震。
“霧溧塵,我郗雨嫿也願意現在將自己的一生一世許諾給你,願我們能夠如父王母後所說那樣,白頭偕老不分離,一生一世一雙人。”
說完兩人都是笑了,那笑讓彼此沉醉,讓彼此傾心。
……
“霧溧塵……霧溧塵……”
霧溧塵慢慢睜開雙眼,隻見周定律在眼前笑著呼喊自己。
而見到霧溧塵醒來,周定律更是笑開了花。
霧溧塵慢慢起身,輕哼了口氣,呢喃細語道:“是夢嗎?”
霧溧塵的腦海裏還在回想那時四歲的情形,可是一切都在那時改變了,他失去了家園,失去了笑顏。
冰封的五年後,霧溧塵忘記了如何微笑,忘記了如何豁達開朗,也忘記了如何再見那位許諾自己一生一世之人。
看著門外那明媚的陽光,霧溧塵淡淡的憂傷道:“雨嫿,歲月不算冗長,那時的我們都善良,隻是如今的你為我白了發,而我也因血海深仇背負了無盡的殺孽,不知此時的你還會想起那時童言的許諾。”
霧溧塵的目光在流連,看著那明媚的陽光,想起了剛剛的夢,一切明明可以那麼美好,卻至此分隔陌路。
霧溧塵恨著,痛恨著,咬牙切齒地痛恨著,撕心裂肺的地痛恨著,若是沒有天陵亡國,那麼就不會有如今的分隔。
“對,這一切都是罪,是他們犯下的罪,也將由我重蹈覆轍他們的罪。”
霧溧塵攥緊雙拳,他渴望著殺戮並非是因為他如今已是戮徒,而是他放不下的執念,那是由千人萬人的血著墨的罪孽。
凡生亂世,人心叵測,造孽縱橫,從來未有過安寧之說,霧溧塵不會忘記那亡國之恨,他痛恨著亂世,他的渴望也由此而為殺戮。
“砰鐺……”
一聲瓷碗破碎的聲音傳進了霧溧塵的耳中,霧溧塵往門外一看,周定律驚恐地看著自己。
注意到了霧溧塵看著自己,周定律趕緊蹲下把碎碗撿起。
就在周定律走到門前準備給霧溧塵端來陶姮熬製的湯藥時,卻看到霧溧塵呆滯的目光,那殺意周定律瞬間一震。
“那是渴望殺戮的眼神嗎?”
周定律將碎碗撿起,把門關上,來到了霧溧塵的身旁。
“怎麼了?”
周定律淺笑搖頭,“沒什麼,是我不好沒有端好湯藥,對不起啊霧溧塵。”
霧溧塵冷冷地看著周定律,道:“沒事,我睡了多久?”
“兩天了,母親說你身子太虛弱,所以才會昏倒。”
周定律依舊沒有改變表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疑惑地看著霧溧塵,盡管周定律沒有刻著去體現,可是周定律始終稚嫩,完全刻在了臉上。
“你是有事想問?”
周定律剛剛想說卻又覺得不妥便有止住轉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