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氏的臉色,知意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幸災樂禍的說道:“這欠賬還債,天經地義。柳姨娘當然不會拒絕了,好歹享受了這麼些年了,也是值得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本分些才是好的。”柳氏臉色一冷。
知意道:“這句話原封不動奉還,有人就是不本分,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她自認為自己跟柳氏不同,隻要她一生下長子,張氏膝下有沒有兒子,那麼這餘府將來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還輪不到你來說話。”柳氏氣得不輕,將到了嗓子眼的髒話都咽了回去。
餘相聽得不耐煩了,嚴肅說道:“好了,今天是夫人的壽辰,柳氏你再吵鬧就回去吧。知意懷孕了,這些天的脾氣不太好,你也要多多擔待些。”
見此,柳氏心中滿腹委屈,“那我回去了,相爺慢慢用。”起身帶著餘雪霏要走,身後聽不見餘相挽留,心又涼了一大截。
柳氏一走,氣氛緩和,眾人又開始說說笑笑。
看著後宮佳麗相處如此和睦,餘相打心眼的高興,要是柳氏也聰明些,懂得為他著想,也不至於如此。
歡聲笑語過後,已入深夜,酒席散了,自個就回去了。
一回到院中,張氏臉上的笑意全無。“你哪裏來的銀子?”這些銀子雖說可以用柳氏的月奉填上,但是在此前餘宜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銀錢?
餘宜人垂著頭,悶悶說道:“隻花了十八兩。”怪她不識貨,掌櫃的說是多少就以為是多少,剩下的銀子想必是易堔墊了。
“那為何柳氏說值六七百兩銀子?”張氏出身顯赫,從小就是被寵大的,她也曾錦衣玉食,怎麼會認不出這首飾的價值。
見張氏不好糊弄,餘宜人隻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反正也沒打算瞞著她。
聽著餘宜人說完,張氏也是疑惑。“我們還沒登門拜謝,他是如何認出你?為何出手這麼闊綽?”
餘宜人垂著頭,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
“算了,早些休息吧,少的銀子我明日會送去梳寶齋。”張氏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餘宜人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娘,爹說的知意姨娘近日脾氣不太好?”
“前幾天知意房中的丫鬟打碎了茶杯,知意罰其掌摑,臉都被打腫了。還有個丫鬟遲了一刻,也被打得麵目全非。我知道有些人懷孕了,脾氣是會大些,但是這知意有些過了。”張氏的確有意縱容知意,可這個知意完全不需要別人來縱容,自個就能鬧得雞犬不寧了。
餘宜人點頭,“嗯,娘早點休息。”
翌日清晨,秋風颯爽。落葉浮在水麵上,如同隨波逐流的浮萍,正如餘府現今的局勢。
餘宜人添了衣裳,在亭中小憩。亭中斜落的陽光正暖和,曬得她懶洋洋的,十分愜意。靠水的地方空曠,風也很大。秋姑擔心她著涼,特意帶了一件披風。
餘雪霏像是遁著味兒找到了餘宜人,隻要餘宜人單獨出來就少不了和她偶遇。帶著幾個隨行的小丫鬟,湊巧碰見了餘宜人,不滿的說道:“怎麼處處都能碰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