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不應該動手打了餘雪霏。可她就是心情焦躁,這餘雪霏偏偏撞到槍口上來。怎知這老婦一開口全怪在自己身上,就不要怪她數落餘雪霏的罪狀了。牽扯到了餘宜人,張氏也不會坐視不理。
“你這個女人,狗急跳牆,滿口的胡話!”老婦柱著拐杖敲打著地麵。
餘相臉色極其難看了,忽然泄了氣,滿臉的滄桑和無力。“她說的都是事實。雪霏犯了錯,卻冤枉宜人。為奪嫡女之位,害得宜人差點被淹死了。她受了委屈,就要讓知意的孩子送命。我半生榮華,外表光鮮,可我女兒這般怙惡不悛,到底是誰教的?”淩厲目光穿過人群,直指柳氏。
他心中又有了一番算計,柳家還是避開好,不如趁機順理成章的把柳氏母女關起來,跟柳家減少來往。
老婦難以置信的看著餘相,她的女兒得寵程度她是知道的。而且餘相早已許諾,等到張氏一死,就會名正言順的扶柳氏為正。所以柳氏母女才會毫無忌憚的欺壓張氏母女,老婦也從不將她們母女放在眼裏,沒想到今天一來,讓她見識了,什麼叫做翻臉不認人!
她氣得直嚷嚷,“你從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隻要張氏一死,你就會扶我女兒為正!你今日怎違背諾言,幫著別人來了!”
“來人,把這個亂吠的婦人給我丟出去!”餘相一聲怒吼,試圖阻止老婦。
張氏聽得心寒,渾身發涼。
年輕男子擋在老婦麵前,大喝一聲:“誰敢對我祖母動手?”
邊上的幾個中年婦人躁動了起來,“誰敢對我婆婆動手?”
“相爺,你難道不怕我家相公參你一本嗎?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你們柳家欺人太甚!害我子嗣,今天還敢來此撒野!明日,朝堂之上見!”餘相說完,命好些個壯漢將人轟走了。他氣得不輕,麵色赤紅。
餘宜人緘口不言,心中毫無波瀾。她見過的絕情多的去了,單憑柳老夫人這些話,怎傷的透她銅牆鐵壁。張氏默不作聲,她是知道這些的,但是經別人口中說出來,還是沒來由的寒了心。
餘相眉頭緊皺,對著張氏說道:“夫人,莫要信了這老婦。”
“可憐了知意剛出生的孩子了,還指望著能給相爺添個兒子呢。”張氏低頭傷感,輕輕拍了拍知意的手背。“你好好養著身子,你還年輕,機會還是有的。”
說完,徐徐起身,帶著餘宜人走了。
餘相不強求,留下安慰知意了。
張氏在柳氏身邊停頓了一會兒,說道:“雪霏年紀還小,沒有這麼歹毒的心思。先把兩人分開關起來,等到查明事實,再行發落。”再怎麼歹毒,餘雪霏都是無心之失。若是不趁機將柳氏帶下水,怎麼對得住這還沒麵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