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堔將沾有血跡的衣角撕了下來,為餘宜人穿上他的外衣,衣服大的落到了腳底。腳下的猛虎看準了垂下來的衣服,一躍而起,欲咬住衣服,把餘宜人給帶下來。易堔不慌不忙的給她整理好了衣裳,將垂下的衣服收了上來,打了個結不至於鬆鬆垮垮的落地。
如此,猛虎又一次撲了空,目光凶惡的緊盯著樹上的兩人。
“看來它是要等死我們了。”餘宜人歎道。
“等著就好。”易堔靠在樹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餘宜人。她怕他,總是逃避兩人的獨處,今天的迫不得已,他還真不知道怎麼“答謝”餘雪霏和雲成章了。
餘宜人低頭看著腳下的粗壯的樹枝,“但願能等到吧。”
“你過來。”
餘宜人微微皺眉。
“那邊的樹枝太細了,你過來。”易堔重複了一遍。
遲疑片刻,餘宜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抬起眸子看著易堔棱角分明的下巴。不禁歎了一聲,她這是挖了坑埋自己呢。
“你我今日,也算是患難與共了。”易堔隨意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目光又回到了餘宜人的身上。
忽然,餘宜人問起,“我還欠了你的恩情,但你屢次出手相救,難道真的別無他意嗎?”她何時跟易家有什麼交集了,怎麼易堔這個冷麵殺神屢次出手相助呢。
這個問題,困擾她許久了。
“有。”
餘宜人道:“你說。”
“你。”易堔抬起臉,注視著他日思夜想的臉,看不出一分玩笑。他要是不說,就會像上輩子一樣,餘宜人至死都不會明白他對她的情意。可他更明白,欲速則不達。
餘宜人蹙眉,不解問道:“我?你到底要說什麼?”她才八歲,所以餘宜人並未想太多。
易堔笑了笑,沒有繼續接話了。
見此,她也不好追問下去。低頭看著樹下,不見了猛虎的蹤影。那猛虎等不下去了,拋下幼崽屍體走了?餘宜人可不會相信猛虎這麼簡單的放過他們了,喪子之痛,足以令母瘋癲。肯定的說道:“它肯定躲在哪裏,就等著我們。”
“嗯。”對它而言,他們不隻是仇人,還是獵物。猛獸狩獵的時候,常常會躲在一處,隱藏好蹤跡,然後蓄勢待發等待時機。
易堔和餘宜人難得達成了共識,耐著性子在樹上等著。這對餘宜人而言,隻不過就是一種打發時間。但是對易堔來說,就是一種享受。靠著大樹,看著自己未來的妻子,十分賞心悅目。
他的目光太過於炙熱,很難讓餘宜人當做若無其事。她眉峰蹙起,很快釋然了。
半晌之後,林中傳來了動靜。一匹白馬闖入他們的視線,正是之前逃走的淩風。淩風的出現,驚起草叢中的猛虎。它跳了出來,衝著淩風咆哮了一聲,然而淩風並未退縮。它的身後湧出一支人馬,朝著猛虎放箭。林間突下箭雨,直擊猛虎。
猛虎的前腿中了一箭,恨恨的盯著樹上安然無恙的餘宜人,叼起幼崽屍體狼狽逃走了。
易堔見到熟人,臉色冷了下來,說道:“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