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宜人答非所問,“娘去看了阿和。”
“那孩子,是越發不像話了。”張氏說著,可沒有半分的恨鐵不成鋼。
要說起餘子和,剛入府的時候十分乖巧,闔府上下都喜歡。可自從張氏生了餘子岩,那餘子和整天就像張氏欠了他似的。
隻有餘宜人心如明鏡,那餘子和是什麼貨色。記得上輩子的時候,他見柳氏膝下無子,也是這般討好她的,一等到柳氏生了兒子,就有些放蕩恣睢了。
可柳氏視他們母子為眼中釘,比不得張氏的大度,自然不會讓他們母子好過。
“阿和還有他娘,娘你也不用著急。”管多了,人家還不樂意,撒手不管了,又說張氏不聞不問,苛待了妾室和庶子。就讓他們母子鬧去,除了餘相,還會有誰來聽?
“我著哪門子的急?隻不過感歎一兩句罷了。”皆說權勢是個好東西,能讓夫君忘了往日的郎情妾意,變成絕情寡義之人。現在,連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不放過。
餘子岩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我不喜歡大哥,他總是調戲婉瑩姐姐。”
“小小年紀,好的不學,壞的可學的七七八八了。”餘宜人笑了,那個餘子和挑選丫鬟的時候,可是格外的苛刻。長得歪瓜裂棗的不要,臉上有痣的不要,眼睛不大的不要,身材肥胖的不要
隨之,張氏也笑了。
這點,還真是像足了餘相,隻不過餘相是來者不拒,貌美者再好不過。
另一邊,李韻兒準備了些吃食放在籃子裏,然後挎著籃子到了柳氏的院子。
柳氏庭院淒涼,滿地的樹葉也沒人打掃。她平日裏苛待下人,等到她狼狽了,那些下人落井下石都怕來晚了。
屋內傳來兩聲咳嗽,映了這滿院子的荒涼。
李韻兒皺著眉頭,嫌棄的撣了撣裙角,這地方哪裏是人住的,果然是成王敗寇。聽見屋內的動靜,斂起臉上的神色,柔柔問道:“柳姐姐在嗎?”
“是誰?”柳氏有些驚訝,許久不見人來看她了。自從七年前餘相被迫殺了知意之後,他見到柳氏就覺得愧對知意,變相性的將她關在院中,別說看不見什麼外人,連餘雪霏也很少來看望她了。
“是我,我是李韻兒,特來看望姐姐的。”李韻兒一壁說著,一壁推開門,迎麵撲來的灰塵害得她打了好幾個噴嚏。
柳氏坐在床上,戒備的打量著李韻兒。
李韻兒有些尷尬,提著籃子緩緩走去,“柳姐姐,我是來看看你的。這是我帶來的一些吃食,都是我家鄉的特色,姐姐嚐嚐看。”說完,她打開籃子,散發出濃濃的香味。
可柳氏戒備的看著她,連籃中之物看都沒看一眼。“你來做什麼?”
李韻兒微笑,道:“我知道你恨極了夫人,正好我也不喜歡她。既然我們有同樣的敵人,當然得一致對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