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餘雪霏,為餘宜人開路。雖說是太子側妃,但是太子殿下是不會在意這個女人的。
餘相眼中,騰騰而起的殺意。
“那麼爹爹認為,我死了不會找墊背的嗎?我勢必會鬧得天翻複地。再過幾天我就要進太子府了,我得寵,對爹爹來說是百利無一害。女兒要回去找個大夫了,望爹爹好好斟酌。”餘雪霏艱難的爬起來,冷笑了幾聲,扶著牆緩緩移動著。
餘相皺緊眉頭,忽然有種回到了幾年前餘宜人被打得慘不忍睹的一幕,這時候的餘雪霏跟當時的餘宜人有幾分相像。看來他膝下的女兒,個個都生了一副逆骨。
不過,餘雪霏說的在理。
瑤貴妃急匆匆的從五台山趕回來,聽聞這個消息氣得不輕。“做太子的側妃?還真是抬舉她了,等到她進了太子府,就老老實實的做小妾。”
慕容且府上倒是有幾個妾室,多她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她的一句話,讓餘雪霏搬進了太子府後萬念俱灰,為此餘雪霏沒少要死要活的。再怎麼說,好歹她也是餘府的二小姐,為何姐姐能做太子妃,而她連個側妃都做不得?
遠在皇宮的瑤貴妃聽聞餘雪霏尋死抗議,索性差人送來了三尺白綾。這下子,餘雪霏徹底本分了。
餘宜人得知,神色淡淡,沒有絲毫的在意。自個選的路,跪著也得走完。
太子妃的事情鬧了一陣子,尤其是聽見餘雪霏被貶為小妾的時候,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
可是主角餘宜人閉門不出,在家養傷,過了時間,眾人也就覺得沒意思了。隻是偶然還會提到兩句,然後卯足了勁兒,瞄準了太子妃之位。
方才還是晴空萬裏,突然之間狂風驟雨。
張氏一臉惆悵,歎著氣。
“娘,你這是怎麼了?”公主府的事情都過去好些天了,怎麼張氏還是如此失落?餘宜人以為張氏是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操心。
“前方戰事吃緊,聽說你舅舅又負了重傷。他到底不是年少輕狂的年紀,身體更不如當年,落了一身毛病。人過半百,也不知道服老。這麼下去,我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說著,張氏潸然淚下。
這倒是提醒了餘宜人,六年前舅舅凱旋歸來,皇帝又派他去鎮守邊疆了。去年蠻夷來犯邊疆,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少,據說死傷慘重。
再想想上輩子的事情,記得是舅舅凱旋,那時皇帝已經不喜舅舅了,早早的讓他解甲歸田。鎮守邊疆的人是易堔的父親,蠻夷來犯,易堔父親身受重傷,然後皇帝派去慕容且和易堔領軍增援。
莫非,這次還是慕容且和易堔?
餘宜人滿懷心事,“娘,你別這麼擔心了,舅舅會平安回來的。”
她對易堔抱有極大的信心,畢竟人家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又有著前世的記憶。
兩日後,一隻青鳥落在餘宜人的窗口。
餘宜人見小鳥乖巧,不免多看了兩眼,注意到它腿上綁著的小信箋便走了過來。取下信箋一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行小字。
巳時二刻,忘憂湖見。
餘宜人略帶疑惑,這會是誰?難道是飛錯了?小手不停的摸著青鳥的羽毛,見青鳥滿臉享受的樣子,打量了好一會兒,覺得這隻鳥應該是沒有飛錯的。這麼乖巧,顯然是受到了嚴格的訓練了,沒理由會飛錯地方。
關鍵是,這青鳥的羽毛摸著真舒服。
“小姐,哪裏來的鳥啊?”剛剛走進屋的剪秋好奇的湊了上來。
餘宜人垂著衣袖,將信箋藏於袖中。若無其事的說著:“停在窗口上的,我看著長得挺好看,快去找個鳥籠子,咱們養起來。”
見這隻青鳥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然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對主仆。
“好咧。”一聽養青鳥,剪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找鳥籠子去了。
餘宜人見她走遠了,將袖中的信箋揉成一團,丟到了窗子外頭。口中默默念道:“巳時二刻,忘憂湖見。這會是誰呢?”
巳時二刻,赴約而至。
餘宜人站在坡上,看著岸邊的高大身影,眼中的疑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了然之色。她徐徐走了下去,這時,易堔緩緩轉過身,笑吟吟的看著她。
“宜人,你來了。”
餘宜人默不作聲,就這麼看著他。
易堔笑了笑,“你應該聽說了吧,我得離開一陣子了。”
“真的還是你。”可餘宜人沒有一絲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