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冷眼看著餘宜人,“你叫我來為何?”
“沒什麼,就是來請柳姨娘喝喝茶罷了。”餘宜人提著茶壺斟了一杯送到了柳氏的麵前,眼中流露出的笑意泛著冷。
柳氏一怔,“我不喝。”
“這就由不得柳姨娘了。”餘宜人對門外喊道:“來人,喂柳姨娘喝茶。”
門外忽然出現了幾個丫鬟,一走進來就死死地摁著柳氏。
柳氏嚇壞了,大叫道:“你這是要做什麼?!餘宜人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你殺了我,難道不怕遭報應嗎?!你!你不得好死!”她恐懼的望著餘宜人,更害怕她手中的茶水。
這個餘宜人果真膽大至極,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毒害她!
餘宜人大笑,端著茶水走來,細眸中溢出嘲諷,問道:“柳姨娘你這麼緊張幹嗎?我不就是請你喝杯茶嘛,難道這茶水中有什麼害人的東西?”
提及茶中之物,柳氏沉默了。
餘宜人笑意不減,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命硬著,閻王爺都不肯收我,讓我回來報仇雪恨。要說起報應,姨娘,我不就是你的報應嗎?”
“餘宜人,你到底想要怎樣?!”
見柳氏狼狽如此,餘宜人甚是滿意。她越是害怕,越是恐慌,餘宜人就會更加高興。有深仇大恨者,要慢慢折磨,才會體會到報仇的樂趣。不然,餘宜人又是為什麼留著她們母女這麼多年,就是因為餘雪霏年幼?
“今天就是一個回禮,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你覺得,你有什麼讓我忌憚的?柳家落魄了,爹爹不寵你了,連你的寶貝女兒都成了太子府上的一個小妾。”提及此事,餘宜人這才想起在太子府的餘雪霏,繼續說道:“柳姨娘可能不知道雪霏的近況,沒關係,我來告訴你。昨個兒雪霏因打碎太子的東西,被掌事的小妾打的皮開肉綻。”
柳氏母女搞成今天這步田地,其中餘宜人雖有推波助瀾,但說到底都是她們母女自個作死。放眼餘府,又有誰會來憐憫她們?
要不是今天險些害了餘子岩,不然餘宜人也不會這麼動怒。
柳氏難以置信的望著餘宜人,“你說什麼?這絕對不可能,雪霏怎麼會被一個小妾毒打?”
餘宜人疑惑的看著她,“為何不可能?雪霏也是一個小妾,更何況打她的可是在太子府掌事的。太子府沒有側妃和正妃,不就是那個小妾暫理太子府嗎?”
“你說謊!我的雪霏絕對不會變成這樣的!她是未來的太子妃,她會把你們通通殺死!”柳氏說著說著,已經淚如雨下。她放在心尖上寵愛的餘雪霏,到了太子府卻被人這麼作踐!
餘宜人微微笑之,“真是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見柳氏頹廢痛苦的模樣,餘宜人也沒再刺激她。使了個眼神給按著柳氏的丫鬟,這丫鬟比較壯實,收到了餘宜人的眼神,當下就扳斷了柳氏的左手食指。
隨著柳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丫鬟放開了柳氏,她順勢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人有逆鱗,觸者即死。
可她還想留著柳氏,讓她把她們母女兩曾經受到過的痛苦,一一嚐試。
“好了,送她回去吧。”
“是。”
柳氏被送回去之後,餘宜人的小院子徹底靜了下來。
剪秋還是第一次見餘宜人如此恐怖的模樣,她驚恐的望著餘宜人,顯然同柳氏一樣都被嚇壞了。隻覺得眼前的餘宜人格外的陌生,不是平日裏的那般隨和。
餘宜人瞥見剪秋的懼怕,也沒當一回事兒。對方欲毒害她,難不成她還得跟她說一大推的道理,然後勸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好意思,餘宜人自個都是個魔鬼。
恍若無事的拿起剪刀,裁剪著剪秋拿來的真絲布料。被柳氏這麼一耽擱,今天的荷包還沒開始繡。秋天到了,那麼繡金菊好了。
過去了一個時辰,餘宜人正專心繡花,餘子岩不知怎的,又跑了過來,許是聽見了餘宜人處罰柳氏的消息。
“姐姐,那個雲家的人來了,我不太喜歡他們,所以就先回來了。”雲家的人都有病,名叫自命清高的病。明明拿著朝廷的俸祿,跟餘相這等野心勃勃的臣子交情甚好,卻還說什麼朝廷黑暗,爭權奪利,趨炎附勢,不願與之同流合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