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且一旦得空,都會來看望餘宜人,這可讓張氏焦灼不安。兩人本是無緣做夫妻也就罷了,此後婚娶兩不相幹。但是他這麼做,誰還敢娶餘宜人呢?
“那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答應了文王,會給餘府迎來滅頂之災的。陛下最忌諱的就是臣子的野心,這一答應下來,陛下定然會視我們餘府為眼中釘。娘啊,你怎麼如此糊塗?”餘相這些年在朝廷上的動作,難不成陛下真的會一無所知?把兩個女兒嫁給他兩個出色的兒子,他會理所應當的認為餘家姐妹就是餘相派去蠱惑文王和太子的。
拋開這個不說,他應給慕容且怎麼交代?
張氏歎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我不能把你給耽誤了。”她的女兒還真是苦命,從小跟著自己受盡了柳氏母女的欺辱,原本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結果慕容且這個未婚夫還被餘雪霏搶了去。這讓張氏怎麼不著急,怎麼不憤恨呢?!
“娘,你知道文王的為人嗎?”餘宜人平靜下來,問道。
張氏細細一想,說道:“文王爺雖說男生女相,但看上去也是挺靠得住的。”畢竟是九五至尊的兒子,還能差到哪裏去?
餘宜人徐徐說道:“文王爺性情乖戾無常,喜殺戮,府上圈養數名美妾孌童,豔婢俊仆更是不計其數。娘覺得,此人可以讓一個女人托付終生嗎?”
“這”張氏遲疑了。
餘宜人語重心長的說著:“娘,你女兒又不是沒人要,你為何這麼著急呢?等到這個風頭過去了,你難道真的擔心女兒一輩子嫁不出去嗎?”
緩了一會兒,張氏歎息,“我這不是擔心嗎?罷了,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吧。”
餘宜人抿了抿唇,說道:“多謝娘,您記得跟爹爹說一說,此事可著急不得。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有始有終,才能善始善終。”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要著急一下自己的事情,不要總是想著這個,又想著哪個去。”如今張氏最擔心的就是餘宜人的婚事了,別人家的女兒過及笄就成了他家的婦人,少說也會先定下親事。可看看餘宜人,好不容易定了婚事,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情。
餘宜人挽著張氏的胳膊,撒起了嬌來,“知道了,娘~”
歸根結底,張氏這麼做還不是為了餘宜人嗎?
“你啊,可讓我怎麼辦啊。”張氏無奈的歎了兩聲,隨後見著餘宜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晚,張氏就跟餘相說起了此事,餘相口中默念了幾句,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最終輕歎幾聲。
床幔垂地,映出兩道糾纏的身影。
慕容玨衣服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別看他長相陰柔,身材還是不錯的。一隻青蔥玉手由上而下,輕撫著他的胸膛。舌尖劃過他的頸間,嬌聲喘喘的叫了一聲:“王爺~”
“那個餘相,簡直就是不知好歹。本王看得上他女兒,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他膽敢拒絕本王。”他這是好心,收了餘宜人,省得她到時候沒人要,白白可惜了。
女人長腿一伸,勾在慕容玨的腰間,不滿的說道:“王爺,您這個時候,怎麼還想著別人呢?”
“不想她,不想她,那我來想想你如何?”慕容玨笑著,撲倒了這個女人。
一番雲雨之後,女人趴在慕容玨的胸口上,見他還在想著餘宜人的事情而悶悶不樂。“王爺,那個餘宜人真的這麼重要嗎?”
慕容玨的眼神中迸發出一抹陰狠,“本王看上的女人,本王得不到她,那誰也不能得到她。”
“王爺,妾身倒是有一計,王爺不如試一試。”女人媚笑著,趴在他胸口看著慕容玨。
“嗯?不如說說試試。”
“聽聞餘夫人信佛,她每個月都會去雲跡寺一趟,而且餘宜人都會陪著餘夫人一同去。王爺派人去殺了她們母女兩,佯裝成強盜殺人。當然,雲跡寺向來沒有出過強盜,當然會引起大家的猜疑。王爺再把線索引到太子的身上,一來能除掉餘宜人,二來還能獲得餘相的支持。”妨礙她成為王妃者,一路格殺勿論。
慕容玨屈著食指刮了刮女人的鼻子,“還是本王的愛妾想的周到。”緊接著,他忽然冷下了臉。“要是餘相不來支持本王呢?你可知道,子女和前程對他來說,前程才是重中之重。而且,他還有一個女兒就在太子府呢。”
對於這樣的人,兒女之仇壓根就不能左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