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往事裏可有我?”
“都是你。”
不遠處,李毅看著餘宜人如花笑靨,莫名有了一絲的悸動。他救起的這對兄妹,男的長得俊美,女的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是怎麼看,都不覺得是一對兄妹,而是一對璧人。有了這麼一個想法,李毅忽然覺得心裏不好受了。
甩了甩頭,笑了笑。這怎麼可能,他們就是一對兄妹,是自己多想了。
六姨端著一盆衣服走來,見餘宜人幫易堔擦著身子,舉止親密,笑容姣好,眼中微微露出一抹黯然。看看人家成雙成對,而自己形影相吊。再有一兩天就能抵達荒原了,可是六姨的心裏慌得很,不知道怎麼言喻。
她的女婿雖說極其疼愛她的女兒,但是他上有父母,當時他父母就不同意這門親事,過了這麼久才勉強接納了她的女兒,現在又怎麼會容得下自己呢?她這不是會連累自己的女兒嗎?但她也是走投無路,不知何去何從。
“六姨,我幫你一起洗吧。”餘宜人見六姨過來,將打濕的碎步放入易堔的掌中。
“不用了,你身嬌肉貴的,怎麼做過這種粗活。”看著餘宜人膚若凝脂,玉手芊芊,掌中連個繭都摸不著,顯然是哪家的金枝玉葉。反觀那個男人手中老繭,通身的氣派又不像是布衣平民。她也沒猜測太多,總之這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而她不過就是一個外人。
餘宜人笑了笑,攏起袖子朝著六姨走去,自然而然的接過六姨手中的盆。“我不會洗,六姨教我可好?”
“好吧。”這麼一大盆的衣服,六姨也不知道得洗到什麼時候,正好有餘宜人肯幫忙,求之不得。
餘宜人蹲下身子,將衣服從盆裏倒了出來,隨手拿起一件浸在水中,還不忘扭頭對易堔說道:“易堔,你自己慢慢擦吧。”
“嗯。”他看不見餘宜人的樣子,但是可以想象她在小溪旁洗著衣服,感覺就像是一家兩口,場麵十分溫馨。
六姨暗暗打量了一下餘宜人和易堔,心中的猜疑更堅定了幾分,輕聲說著:“明後天就能到荒原了,你們是打算跟隊會去嗎?”
“對,我們兩想要跟著商隊回去,畢竟易堔的傷勢還沒痊愈,他”雙目失明,要是被慕容玨的人找到了,他們怎麼逃得過呢?餘宜人當然還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
六姨道:“他們不知道會在荒原呆多久,不過你們養好傷再回去也不遲。可給家人報了平安?”她的女兒跟餘宜人差不多的年紀了,看見餘宜人的時候,六姨總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女兒,然後想起自己身上的慘痛,難免傷感。
“沒有。”餘宜人也想,但是更不能連累他們。
聽餘宜人這麼一說,六姨聯想到餘宜人是清白之身,易堔又說是兩人是兄妹關係。理所應當的認為他們兩是兩情相悅,奈何家人不允許,故而私奔遭到了意外。
他們現在又怎麼好飛鴿傳書,給家人報平安呢?
想當初,她的女兒也是如此,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曾經經受了這麼多的磨難,於是對餘宜人不免有些憐惜。
六姨以一個過來人的角度,苦口婆心的說道:“回去之後,好好跟你父母說說,他們會原諒你們的。”天底下,沒有不疼愛自己子女的父母,若是有,他們也擔不起父母二字。
餘宜人指尖一頓,明白六姨所說的意思,無奈的笑了一聲。他們可不是私奔的情人,而是被人追殺,不得已如此。
易堔聞言,停頓片刻,笑道:“多謝六姨,我們回去之後,定然會好好的跟長輩們解釋。”
“想必你們的家人,現在都擔心死了,聽我的話,先給家人報個平安。”看著身邊這兩個小輩,六姨總忍不住嘮叨起來。
餘宜人知道六姨是真心實意的為自己好,但是要不是情非得已,他們怎麼不想給家人報平安呢。“六姨,我們也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易堔的傷勢一好,我們就會回去。”
她現在極其想念張氏和餘子岩,卻不能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他們。難以想象張氏以為自己死了的樣子,會是多麼的崩潰。
洗好衣服之後,餘宜人扶著易堔緩緩歸隊。見張世賢已經給她們架好了簡單的晾衣架,張世賢就是餘宜人睜開眼看見的那個中年男人,她也是事後才知道他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