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是怎麼了?”餘宜人覺得這人怪怪的,突然之間這麼熱情了。
“不必理會。”
一日後,終於抵達荒原。
荒原地廣人稀,綠意大麵積的覆蓋著,滿是奇珍異草,參天大樹。
餘宜人扶著易堔隨著當地人到處看了看,才明白這天下之大無所不有。
等到李毅聯係上了當地的名醫薑驚風,才派人叫餘宜人兩人回來。那神醫名叫薑驚風,胡須發白,滿臉褶子,還掛著一臉的不滿。
薑驚風查看了易堔的傷情,摸清了脈象,說道:“還好處理及時,傷口好轉了,你們放心把他交給我吧,我會還你們一個健全的他。”
餘宜人喜不自禁,“多謝神醫,那他什麼時候可以痊愈呢?”
“怎麼?你擔心我治不好他?”薑驚風挑了挑眉,不悅的說著。
李毅忙解釋道:“不,她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她太關心她的哥哥了。神醫的醫術,我們當然信得過。”
“你們出去吧,人屆時會給你放出來的。”
三言兩語,薑驚風就把人從山洞裏趕了出來。當地人居住在山洞中,這些年薑驚風入鄉隨俗也習慣了。
“你不用擔心,你哥哥會好的。”兩人單獨相處,李毅的嘴巴突然結巴了起來。
餘宜人緘默不言。
“我帶你去你的住所吧,安排了你跟六姨一起住。”
餘宜人問道:“六姨?她不是去找她女兒嗎?”她之所以來到荒原,不就是為了找她女兒。見李毅一臉為難,餘宜人漸漸明白了。“她女兒不肯接納她嗎?”
“六姨的女兒在家中哪裏有這樣的地位,她苦苦哀求許久,她的夫家人還是不願意接納六姨。”
餘宜人皺眉,“怎麼會這樣,那六姨怎麼辦?”
六姨她一個人孤苦無依,身為女兒不可能把她棄之不顧吧。
“現在還沒確定呢,說不準她女兒就能勸說好了她的夫家呢。”不過這種可能,微乎其微。餘宜人是沒有見到她女兒夫家人的堅決態度,連口茶都不給六姨喝,擺明了不準六姨進去。李毅見到了,不免為六姨的將來擔憂。
要真是留下來了,六姨準是被欺壓的一個。
李毅帶著餘宜人來到住所,隻見六姨對著蠟燭,紅腫了一雙眼。旁邊還有一個淚如雨下的女人,可想而知就是六姨的女兒了。
“六姨,您別太傷心,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要緊。”李毅忍不住安慰了一句,怎料六姨哭得愈發凶猛了。
“我這身體好又有什麼用,還不如隨著相公去了,省得如此拖累我女兒。”
“娘,您別這麼說,是紅葉的無用,害得娘受辱了。”
六姨聽見紅葉這麼說,淚水更是決提。“紅葉啊,我們娘兩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看著這情景,餘宜人也明白了,不過她要說的話是對李毅說的。“他們之所以不肯接納六姨,就是因為覺得六姨是個拖累”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李毅打斷了。“易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餘宜人淡淡說道:“今天逛的時候發現當地人衣著樸素,但是他們又不愁吃喝。六姨手巧,女紅精細。不如留在當地幫女孩子們梳妝打扮,教導她們紡織刺繡。適當的收取一些學費,以便自食其力。等到她們上手了,再開一家作衣坊也不是不行。我也隻是隨口說說,關鍵還是看六姨意下如何。”
李毅微愣,“辦法的確是挺好的,他們見六姨不是累贅,定會欣然接納六姨的。”
他方才還以為她是要落井下石,忽然覺得特別過意不去。
“多謝姑娘幫我出主意。”六姨拭了拭臉上的淚水,頓時明朗了許多。他們所說不假,紅葉的夫家之所以嫌棄自己,就是因為她是個累贅。但是她如果不是累贅,那麼事情就會反轉。
“那六姨是同意了。”餘宜人笑了,“此事還得麻煩李公子多多幫忙,不然六姨可做不起來。”
李毅道:“這是自然,我當然會幫助六姨了。”
“如此,請你們回去吧,這天色都晚了,應該早些休息才是,明日也好打起精神來做事了。”想要紮穩腳,隻能靠自己,不能靠母女關係,不然再怎麼深厚的感情都會被生活的瑣事消磨光的。
紅葉能護得了六姨一時,卻不能護得了她一世。相反,長此已久,她們還會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