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廚子們抱怨不已,也就沒怎麼注意餘宜人。
“怎麼又是這樣,她們這些夫人還真是難伺候。”隻不過是一群妾室,就這麼難伺候了。將來要是王府裏來了女主人,這可怎麼了得?隻盼著文王府能來個人美心善的女主人,收拾收拾一些這些難伺候的小妾們。
一人無奈搖頭道:“別說了,我們還是快點重新做吧,不然她們又得懲罰我們了。”
餘宜人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他們都很習慣了,並不認為奇怪。見周邊的人都開始忙活起來,沒人得空搭理她這個新人。餘宜人不著痕跡的退到了水缸邊,挪開了水缸的蓋子,衣袖中的藥粉灑落到了水缸中。
此時,另一人前來打水,見餘宜人擋住了道,不悅的喊道:“你讓開。”
餘宜人點點頭,垂著腦袋,疾步離開了廚房。那人看著餘宜人的背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強子,你傻愣著幹嘛呢?還不快打水過來。”
那人回神,舀了一勺水走來,笑眯眯的問道:“李大廚,王府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姑娘了?”
李大廚皺眉,“什麼水靈靈的姑娘,你想多了吧。”
“就是剛才那姑娘,看著長得真好看。”她的容貌天生麗質,並非是王府裏那些小妾夫人可比的。她們放坐一起,方知雲泥之別。怎麼如此美人,以前都沒看見過?
“沒看見,不過能好看到哪去?好看的都在王爺的懷裏,還能輪得到你?看看你這衰樣,看頭母豬都是貂蟬。趕緊的,別說夫人們的茶點了,王爺也很快就會回府了。我們到那個時候還沒準備好早膳,就等著吃鞭子吧。”這時間趕得緊,慕容玨又從不在宮裏用早膳,都是回來吃的。現在這麼緊急的情況,已經沒空搭理那群夫人了。
餘宜人回到跟易堔約定好的地點相聚,可是遲遲沒有等到易堔。片刻之後,餘宜人不免有些擔心,難道是易堔碰見了什麼棘手的事情?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在原地焦急的踱步,還是不見易堔的人影。不過少頃,一群人神色慌張的趕去了王府的主院,他們很是驚慌,好像是知道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跟餘宜人擦肩而過,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蓋因出事的是主院,主院是慕容玨的住所,等到慕容玨回來大發雷霆,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餘宜人看著主院方向騰騰而起的青煙,抿唇笑了笑,這火勢都慕容玨好受的了。
“我們快走。”易堔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餘宜人的身邊,手中拿著一把纖細的長弓。
弓身沒有什麼複雜繁瑣的花紋,兩端呈羽翼的形狀,羽翼上刻著格子紋。看上去,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他一手攬著餘宜人的腰身,腳尖一掂,離開了地麵。越過高牆,飛出了文王府。
餘宜人看著他手中的弓,好奇的問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話音落下,人也落了地。
易堔神秘一笑,“意外收獲。”
他們回到客棧換了一身衣服,把意外收獲包好了寄存在梳寶齋,然後一同先去了餘府。既然他們都知道餘宜人和易堔是一起消失的,那麼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張氏一見餘宜人毫發無損的回來了,喜極而泣,抱著餘宜人痛哭,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餘相看見餘宜人本來是高高興興的,可是轉而看著易堔的臉色也就沒有那麼友善了。這孤男寡女不管是什麼原因,在外這麼多天,怎麼讓人不胡思亂想。他好好的一個女兒,還指望她能成為太子妃,看來是什麼都沒可能了。
“易公子,你們當日明明掉下懸崖,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還請你仔細說說。”他更關心的是,餘宜人和易堔有沒有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說起來,還真是驚險。那日我們掉下懸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被一村民救起,養傷至今才歸來。未能及時給相爺夫人報平安,也實在是情非得已。”
餘相停頓片刻,問道:“真的就是養傷至今?沒有別的事情吧。”
易堔冷笑,“相爺還想要什麼事情?”
“還真是多謝那個村民了,我定要當麵拜謝他。也多謝易公子舍命相救,不然我怎麼見得到宜人呢?”張氏怎會不知餘相的心思,故而開口打斷了餘相的揣測。
餘相隻點頭,“是是是,還真是多謝易公子了,改日必然登門感謝。”
“既然宜人已經送回府上了,那我也要快些回去了。”易堔說完,瞥了一眼餘宜人,然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