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你快去打盆水來,我要起床梳洗一下。”
“可是姑爺已經吩咐過了,讓你好好歇息。”
餘宜人挑眉,問道:“你現在就不聽我的話了?”這還是頭一天,剪秋就被易堔那個家夥收買了嗎?
“好吧,那奴婢這就去了。”剪秋走至門口,恰好看見了易堔。她正要張口叫喊,卻被易堔攔了下來。剪秋會意一笑,默默地退了出去。
這時,餘宜人正在穿戴衣裳,扣好了腰封,聽見身後的推門聲,頭也沒回,以為是剪秋回來了。“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打水嗎?”
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手,將自己抱在懷中。
“易堔,你怎麼回來了?”
易堔不滿的說道:“昨夜不是說好了,讓你叫我阿池嗎?”
“為何?”
“我娘在世的時候,就總愛叫我阿池,後來親近之人都這麼叫我。如今你已成了我的妻子,難道不算是我的親近之人嗎?”提及早逝的娘親,易堔的語氣中多了一抹落寞。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餘宜人聽罷,似安慰一般,將小手放在他的手肘上。她能明白易堔的心情,因為餘宜人曾經和張氏分離兩地,和生死離別差不多了。她們都在絕望之中掙紮著,然後在絕望的大海中淹沒。
然而易堔沒有這個好運氣,他沒能像餘宜人一樣,留住了張氏。
“阿池。”
“宜人。”
易堔就這麼在餘宜人的背後抱著她,就像是兩人互相取暖一樣。他們錯過了太多,所以愈發的珍惜身邊的一切。
過了好一會兒,易玥走了過來,見兩人如此親密,忍不住打趣道:“難道你們昨天還沒親密夠,做給我這個孤家寡人看的?”
易堔回頭,“姐。”
他注意到手肘上的小手一緊,低頭將餘宜人慌忙掩飾的神色收入眼中,牽動著他心中的疼惜。餘宜人定然是想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神情。
“阿池,宜人。”易玥自顧自的走了進來,此時的她並沒有那麼張揚,而是笑容滿麵,看上去很是親和。
餘宜人斂起心中的滿腔怨恨,醞釀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姐姐。”
“太好了,我一直都希望能夠個妹妹,唔,弟妹也不錯。”易玥趕緊改了口,這弟弟妹妹什麼的,豈不是亂倫了。這要是讓爹爹聽見了,可得好好懲罰自己這張嘴巴了。
餘宜人並沒有回應易玥的熱情,她現在沒翻臉就很不錯了,又怎麼會給她好臉色看。
“阿池,這事兒,我就得誇誇你了。”易玥可是聽說了,她這個弟妹可是皇室炙手可熱的寶貝呢,慕容且和慕容玨都想要她,但是最終還是落到了自家弟弟的手中。
思及慕容且,易玥這才想起來,這個男人已經成了自己未來的丈夫。
這丈夫惦記著自己的弟妹,易玥的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姐,宜人她有點不舒服。”
易玥狀若無事的笑了笑,“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反正同在一屋簷下,我們來日方長嘛。”她又怎麼會舒服呢,想必看見自己,就會心疼自己失之交臂的太子妃之位吧。
說完,易玥走了。
這是餘宜人在她口中聽見了第二次來日方長了,第一次是她被罰跪在炙熱的大理石上,身為貴妃的易玥俯在她耳邊跟她說道來日方長。
“宜人,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去想了。”
餘宜人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以前都是充滿了痛苦的記憶,如果可以,餘宜人也不想記起。
易堔有意扯開話題,“昨夜,你方才說有東西給我,你怎麼還不拿出來嗎?”
提及昨夜,餘宜人想起的是兩人的放浪形骸,小臉頓時一紅。“你等著,我這就去取。”
見餘宜人嬌羞,易堔也明白她到底想到了什麼。回想起她的媚眼如絲,就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嬌軀未動,就被他牢牢地鎖在懷中。“有什麼讓剪秋去取。”
“你快放開,讓別人看見了多不好。”新婚頭一天,兩人這般如膠似漆,讓旁人看見了,少不得打趣。餘宜人的臉皮到底是薄的,她可不想被別人這般的揶揄。
易堔理直氣壯的說著:“那讓別人說起,我喜歡纏著夫人,又怎麼了?”
“虧你也是個將軍,怎麼就這點出息。”
“我得到了至愛之人,越過了求不得,愛不得,這般說來,我還是挺自豪的。”就算前程似錦,可沒有餘宜人相陪,這些又算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