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說道:“沒什麼事情,隻是以防萬一。所以宜人,你得好好學學。這戰場上刀劍無眼,雖然我不打仗,但是世事難料嘛。”
“我知道了。”餘宜人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翻看醫書了。
安大夫留意到餘宜人手心的水泡,急忙伸手抓住餘宜人的雙手查看。“你手上怎麼這麼多的水泡?”
“我,這不打緊的,隻是幾個水泡罷了。”餘宜人想要抽回手,但是卻被安大夫緊緊抓著。
“你先不要動,我來幫你挑了,然後給你上藥,這樣好的更快一些。”水泡的確是無關緊要,但是餘宜人手掌上的水泡,應該是磨了一整天藥粉所致。她忙活了一整天,可是自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在草叢裏安慰傷心的袁漫漫,這讓安大夫怎麼不自責呢。
餘宜人到底身嬌肉貴,怎麼做得了這些粗活。
是他的粗心大意了。
“不用這麼麻煩了,隻是幾個水泡罷了。”
安大夫取來銀針,然後點上蠟燭,用火烤了烤。拿起餘宜人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挑著手掌心的水泡。水泡被挑破,擠出了不少的水分。他得把這些水分都擠出來,然後才能上藥。
看著安大夫專心致誌的樣子,餘宜人也就閉了嘴,沒有在拒絕了。人家是一番好意,要是自己在推脫,還真是矯情了。
就在這個時候,易堔走來,正好撞見了眼前的一幕。見兩人忽然如此親密,他也會是微微一怔,然後又是一臉心疼的走至餘宜人的身邊。看著她手掌心的水泡,抿了抿唇,“你怎麼不知道偷個懶呢?”
他開口並沒有責怪安大夫,而是這麼說了一句,讓安大夫心中更加過意不去。人家是信任他,才把自己的夫人交給他來照顧的,但是自己拋下餘宜人去安慰袁漫漫,袁漫漫還提出了那樣的要求。
幸好自己剛才沒有答應袁漫漫,不然自己真的會在悔恨中度過一生了。
“安大夫。”餘宜人見他出了神,開口提醒道。
她這麼一叫,安大夫果然回過神來,低頭繼續挑著水泡。
易堔一臉的無奈,“你啊,怎麼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他身邊最不聽話的就是餘宜人了,偏偏還是自己寵的,這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也覺得我身嬌肉貴的,吃不了苦頭嗎?”
“不,就是你吃的苦頭太多了,這一輩子我隻想好好的把你珍藏起來。”
安大夫架在他們中間,莫名感覺到了一陣尷尬。可是兩人似乎都不覺得,旁若無人的調著情。然後時間一長,安大夫也不覺得有什麼了。隻是羨慕易堔和餘宜人之間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娶到稱心如意的妻子。
挑破了水泡,擠出了裏麵的水分,安大夫正準備上藥,卻被易堔奪走了手中的藥。
“給我吧。”
見易堔小心翼翼的給餘宜人撒上藥粉,然後拿起紗布包紮了起來。安大夫知趣的退到一旁,守在門口以防他人亂入,打擾到兩人。
自從易堔得了空就會跑到安大夫的帳篷,這讓將士們忍不住多想起來。看著易堔身強體壯,不像是個病人。莫非是什麼隱疾,所以看表麵沒能看出來?又或者是軍營的生活寂寞難耐,才找了安大夫?可是安大夫看著不像是個斷袖,倒是他手下的那個異人才像是個斷袖,嬌弱的模樣就像是個娘們一樣。讓人一看,難免會多想什麼。
要是易堔和安大夫之間有些什麼,那麼他們應該早就發生了什麼。說不準易堔帶著異人過來,幫忙是假,泄火才是真的。
不得不說,他們隻能說猜對了一點。
晚間,餘宜人伺候易堔沐浴之後,發現他的衣服上劃破了好幾個口子。平日裏見易堔穿著比較講究,沒想到到了戰場上竟然將這些都拋開了,連衣服破了也渾然不知。餘宜人點起蠟燭,拿出針線細心的將衣服上的口子都補了起來。
易堔穿著單衣,目光從未離開餘宜人半步。“我們這樣,像不像一對平民夫妻?”
丈夫在外勞作,回來的時候衣服破了,然後妻子點燈縫衣。這種微妙的感覺在心裏麵,隱隱有些甜滋滋的。
餘宜人瞥了易堔一眼,然後低頭繼續縫補衣服。少刻之後,餘宜人將衣服縫補好了,然後放在了一邊。
“將軍。”這個時候帳篷外響起了胡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