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胡忠這個壯漢說出這樣的話,餘宜人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餘宜人見胡忠走了,又仔細的想了想他剛才所說的話。忽然無聲地笑了笑,餘宜人這才想明白了,原來胡忠懷疑自己跟易堔是斷袖。易堔的將士果然忠心耿耿,連這樣的事情都會上心。不過有這麼一群人放在他的身邊,餘宜人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心。
什麼樣的領袖就能帶動什麼樣的風氣,要是胡忠換成是城主的話,恐怕這裏早就搞得烏煙瘴氣了。
她蹲下身子,將地上散落的藥材都撿了起來,然後又把籮筐裏新鮮的藥材拿出來曬一曬。
城牆上,士兵們一臉倦意。他們已經被西涼大軍攪和了好幾天沒睡個安穩覺了,見麵就打起了哈欠。
“二狗子,你說齊中天是不是在耍我們啊。我這好多天都沒睡好了,雖然有交接的,但是剛剛睡著了就被叫醒來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我看啊,這個老家夥就是想要這麼折騰我們,然後讓我們沒有這個精力。你看看他每次來犯的時候,會帶多少兵來?可是我們一出兵,他們的人偶爾就會突然多了起來,讓人防不勝防啊。還沒痛痛快快的打幾下,人就跑沒影了。”
“薑還是老的辣啊,我現在好困啊,就想著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別說了,要是西涼真的攻進來了,你可就醒不來了。”
“他們這都好幾天裝腔作勢了,今天應該也不會來真的吧。”
二狗子踹了踹這個兄弟,“起來吧,人家可就是等著你這樣呢。”
話音剛落,前方忽然有了動靜,馬蹄奔踏,塵土飛揚,黑壓壓的朝著便城襲來。
見此,士兵滿臉麻木的說道:“誰去放狼煙?”
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很疲倦,見西涼兵來了,神情也是一致的有些麻木了。反正西涼的人就是來鬧一下,很快就會回去了。
二狗子也是一臉倦容,但還是支撐著自己舉起了火把,將狼煙放了起來。狼煙騰騰升起,須臾之後愈發的濃烈。
西涼的士兵到了城門口,見守衛們都是這麼一副模樣,頓時放肆大笑。
“你們看看,這就是大耀的士兵們,簡直就是不堪入目啊。”
“就是,看看這些人,真是沒有一點血性。”
“。”
不管城下他們說什麼話,城牆之上的士兵們還是一臉倦意,完全打不起精神來。打著哈欠,目光無神的看著腳下的這些人。
城牆上,有人好心勸道:“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們的人很快就會到了。”
“本將軍看你們現在這模樣,不如讓本將軍送你們上路,這樣一來,就不用這麼辛苦了。”為首的是個壯漢子,他正在肆意的嘲笑著他們。
這人不是齊中天,而是齊中天的一名下屬。
城牆上的那人歎道:“我這可是好心勸過你們了,等會兒可不要怪我。”
“本將軍看你們是累糊塗了吧,現在打開城門,本將軍還能放你一條性命。”壯漢子哈哈大笑,身後的士兵也隨著大笑了起來。
相比起他們中氣十足的笑聲,城牆上的那些士兵就是累到對生命都失去了意義,全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不過他們的笑聲沒有持續太久,隨著身後燒起來的熊熊大火阻擋了回去的道路。他們的神色才逐漸慌張起來,急忙想要退回去。
可都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任西梁人離開呢?就在這個時候,城牆兩邊的樹林裏湧出了大耀的士兵,將西梁人包圍了起來。西梁人的歸路被大火阻斷,兩翼又被大耀的士兵夾擊著。絕望之下,那個壯漢子隻好派人放信號煙花。
他們沒想到的是,自己都被大火阻了路,那麼另一頭的齊中天又怎麼過來呢?
易堔手執長劍,劍鋒泛著冷光,“速戰速決!”
緊接著,城外響起廝殺聲,還有兵器撞擊的聲音。血光彌漫,哀嚎遍野。
城牆上的士兵一改臉上的倦意,頂著兩黑眼圈炯炯有神的看著腳下發生的這一幕。“真是神了,我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