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宜人點頭。
“今日我在此多謝諸位,戰場之上,諸位毫不退縮,易某佩服。”
聞言,餘宜人微微勾唇,原來易堔也會這麼做,說些好聽的話來收服人心。她還以為他在下屬的麵前,都是冷著一張臉,口中說的話都是命令呢。
“將軍言重了。”傷兵們一臉受寵若驚。
“安大夫,他們可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情需要宜人幫忙的,你盡管交代給她。”易堔心疼餘宜人,卻更明白餘宜人的心意。現在就是她想要幫忙的時候,易堔不會去阻攔餘宜人。
餘宜人自認為她不是來遊山玩水的,而是來幫著易堔盡一點綿薄之力,跟他共同進退。然而易堔所想,跟她大不相同。他隻是想要帶著餘宜人在身邊,如此自己就能安心了。
既然易堔都這麼說了,餘宜人也沒有反對,安大夫當然是喜聞樂見了。“好,現在正是需要人手。”
所以,他不會客氣的。
自從易堔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直到很晚才再次見到餘宜人。餘宜人一過來,眼睛都是半眯著的,小臉上寫滿了疲倦二字。易堔心疼的將人抱在懷裏,捏了捏她的手掌心,“現在跟隨行的軍醫不多了,便城的大夫我信不過,辛苦夫人了。”
“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我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麼?”
易堔笑道:“那我還真是娶了一個好夫人了。”
“沒正行,好了,早點休息吧。”
白天忙活了整天,實在是太累了,兩人很快就睡熟了。
月色上梢,銀輝滿地。
一抹單薄的倩影套著寬大的士兵軍服,挺起胸膛故作輕鬆的朝著易堔的帳篷走去。這個時候剛剛打過仗,料想齊中天沒有這麼快的恢複元氣,而且,軍營駐紮在便城之內,更加不用擔心齊中天攻打過來。於是易堔吩咐下去好好休息,先好好睡上一覺,養足了精神。所以這個時候守衛鬆懈,正是容易溜進來的大好時候。
袁漫漫就是看準了這個時機,才喬裝打扮了一下溜到軍營裏。聽說昨天跟西涼人惡戰了一場,還不知道易堔有沒有受傷呢。
經車熟路的到了易堔的帳篷,並悄悄潛入。見易堔已經睡下了,笑吟吟的走了過去,“易哥哥,你醒一醒,我來看你了。”等到她走近了,才發現易堔懷中還有一個長發女人。這個女人不就是她之前見到的那個啞巴?!她說長得怎麼那麼像一個女人,原來他本身就是個女人啊。不對,重點是她怎麼跟易堔睡在一起?
易堔微微睜眼,見帳篷內突然多了一道人影,下意識的坐起身來摸到了枕頭下的匕首。看清了是袁漫漫,這才放鬆下來,從枕頭下把手收了回來。撫了撫額頭,臉上露出倦意,“你怎麼來了?”
“你們?你們怎麼會睡在一起?!”袁漫漫張口質問道,這模樣像極了自己的丈夫被抓奸在床。
“你怎麼進來的。”易堔又重複問道,臉色微微露出不悅。
袁漫漫強忍著眼中的淚意,目不斜視的盯著易堔,字字痛心疾首,“易哥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們怎麼能在一起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不是說好了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嗎?”
這個時候,外麵的士兵聽見了動靜,以為裏麵出了什麼事情呢。“易將軍,你還好嗎?”
“沒事。”
易堔坐起,單手靠在膝蓋上,眉頭微皺,眸中卻是波然無驚。“我答應袁老將軍照顧你一輩子,是作為一個兄長或者說是報恩來照顧你,可不是把你當成了我的妻子。至於我們為什麼在一起,你沒有資格過問。”
袁漫漫問道:“難道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嗎?你寧願要她,也不肯要我嗎?!”
“你的心意,那是你的心意,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是我一生摯愛,你覺得對我而言,你們有可比性嗎?”雖說快刀斬亂麻,但是易堔口中說的話,對於一個少女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無情了。
餘宜人聽見耳邊的交談聲,朦朦朧朧之間又聽見了袁漫漫的聲音,但就是這麼一瞬間,濃濃的困意再次襲來,她翻了個身,然後繼續睡了起來。
易堔還以為吵醒了餘宜人,見餘宜人隻是翻了個身,頓時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漫漫,你不要胡攪蠻纏了。如果你當做沒發生,那麼我從今往後還是會對你如同妹妹。但是你要是執迷不悟,我們隻能恩斷義絕、不相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