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聽見餘宜人的叫聲,緩緩轉過了身,“夫人,易將軍出去了,讓我來看著你。”
“看著我?”餘宜人略帶不解,她好好的,為何要人來看著她呢?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時候,想來是易堔放心不下,故而讓安大夫來看著自己。
安大夫說道:“夫人你放心,那些傷兵已經安頓好了,現在隻需要靜心養傷。易將軍放心不下夫人,這才讓我來看著夫人。”軍營裏隻有安大夫知道餘宜人的身份,他人並不知情,所以易堔讓安大夫來照顧餘宜人。
“我挺好的,安大夫去忙吧。”軍營裏就安大夫這麼一個軍醫,他自個都忙不過來,自己又何必給安大夫添亂呢?
“放心,都安頓好了,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安大夫所說的,當然是傷兵營的那些傷兵。
餘宜人擔心自己誤了安大夫的事情,耽擱了那些傷兵換藥,於是說道:“你還是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我們現在在軍營裏,你還擔心什麼嗎?”
話雖如此,但。
“安大夫,你放心吧,我就在這裏等著易堔回來,又不會去哪裏。”
見餘宜人如此堅決,安大夫心係傷兵,也就沒多加強留。跟餘宜人囑咐了幾句,然後動身去了傷兵營。餘宜人單手扶著額頭,指腹摩挲著太陽穴,她的神情有些疲憊,顯然是因為昨夜沒有睡好的緣故。
外麵還有那麼多的士兵在把守,又不是傾巢而出,按理來說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但願是自己真的多慮了。
餘宜人闔眸養神,聽見門外輕微的腳步聲微微蹙眉,“安大夫,真的沒有必要守著我。”
遲遲不見安大夫回應,餘宜人微微睜眼,入目的卻是餘雪霏的小臉。餘宜人一驚,正要張口叫人,卻被餘雪霏身後的男人拿著絲帕捂住了嘴,絲帕上浸有藥物,餘宜人還沒掙紮幾下,就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餘雪霏冷笑一聲,“他們都在利用我,那我又何嚐不是在利用他們呢?餘宜人,數月不見,別來無恙啊。”
齊中天和城主自認為掌握了餘雪霏,能夠讓餘雪霏幫助自己辦事。其實他們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齊中天要的是攻入便城,城主要的是投靠齊中天得到更好的前程,而餘雪霏要的隻有餘宜人!
從一開始,餘雪霏就不是為了齊中天的大計,而是為了自己的私人仇怨。
“把人帶走,記得不要被人發現了。”餘宜人身上恰好穿的就是軍裝,正好省了餘雪霏的力氣。
城門。
城主一行人抬著棺材緩緩朝著城門口而去,頓時間哭聲連綿不絕,個個麵色悲痛。
路邊的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城主府好好的怎麼辦起了喪事?更不知道這是給誰辦的喪事。
“老李頭,這是怎麼了?城主家死人了?”
老李頭也是滿臉的疑惑,“不知道啊,城主府都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死人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如果不是死人了,幹嘛要辦起喪事呢?這都到出殯了,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這裏麵怎麼沒有穎兒小姐,會不會是。”兩人相覷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他們還沒膽子這麼直接說出來,要是萬一說錯了話,這城主怪罪下來,可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承受的。
城主痛哭涕零,瞬間也蒼老了不少。他到現在才勉強接受了女兒的死訊,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就這麼橫死,城主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的刺痛。
見此,老李頭也忍不住歎道:“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啊,真是叫人傷心欲絕。”
胡忠聽見人群中的騷動,回頭一看,老遠就看見了隨風飛揚的白幡。等到他們走近了些,胡忠驅馬朝著他們過去了。“城主,不如讓我來送你一程如何?”
“如此,多謝胡將軍了。”
胡忠說道:“不用謝,城主也不要太傷心了,穎兒在天有靈,也不願見到城主如此悲傷。”
“我的穎兒。”城主提及穎兒,臉上不禁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今日此舉,他勢必要讓餘宜人和易堔為自己的女兒陪葬!為此,他不惜一切!
胡忠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怎麼出聲安慰他,又怕自己說錯了話再次傷害了城主。於是牽著馬繩,調轉了馬頭,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城主,那你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