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宜人拿著張氏給自己準備好的銀兩和衣服,走在大街上忽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正當自己想的出神,街上忽然湧來一眾官兵,橫中直撞的朝著餘宜人的方向而來。等到餘宜人回過神的時候,眼看著這群官兵就要將她撞倒。倏然之間手臂上多了一道力道,將自己拽了過來,落入一個極其熟悉的胸膛之中。
這人帶著幕籬,看不清麵容,但是餘宜人知道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走吧,夫人。”
兩人隔著幕籬的細紗笑了笑,一同離開了這繁華的街道。
走進梳寶齋,見到久違的掌櫃的,三人會心一笑。
交談之中,餘宜人這才知道易堔這些天都在梳寶齋待著,一來打聽消息,二來也是為了找到餘宜人。因為那天餘宜人遇見殺手的時候,易堔已經派人去保護餘宜人了,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隻看見那些屍體,卻不見餘宜人和胡忠的,易堔自然而然的以為胡忠和餘宜人逃過了此劫。
餘宜人垂眸,將胡忠的錢袋子拿了出來,“胡將軍已經被安葬了,隻剩下這個了。他攢下的錢,也被人拿走了。”
易堔接過錢袋子,沉默了許久。指腹摩挲著錢袋子的紋路,臉色微微有些凝重。
這個錢袋子雖是粗布縫製的,但是做工很是精細。然而胡忠家中沒有女眷,那極有可能是胡忠的母親為他做的。可是現在,胡忠所留下的也就是這麼一個錢袋子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將錢袋子收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胡忠這些銀子都是想要留給他父親的,我會把它裝滿了,送到胡父的手裏。你這幾天留在梳寶齋,小心點,我過幾天會過來接你的。”
“好,我等你。”
易堔展開雙臂,緊緊的擁抱著餘宜人。掌櫃的見此,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雖說掌櫃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見到餘宜人和易堔就能明白他們一定是經曆了不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罷了,還是讓他們獨處吧。
兩人擁吻在一起,似乎是大海中相依為命的兩葉孤舟。
親熱之後,易堔就離開了,餘宜人也在梳寶齋安頓了下來。在梳寶齋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在這裏感覺不到外界的動蕩,隻需要一心一意的等著易堔回來。
但是這份平靜沒有維持太久,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打破了。文王的踏著雨水,將餘府團團包圍了起來。餘府上下籠罩在恐懼之中,不知道眼前這個得勢的文王會怎麼對待他們。
張氏疾步趕來,雨水淋濕了她的裙角。身邊的秋姑撐著油紙傘,為了趕上張氏的腳步,不停的小跑著勉強趕上張氏的腳步,為張氏遮擋起頭頂上的大雨。
見到文王帶著一眾官兵將自己的家包圍了起來,張氏說不惱怒這怎麼可能,但是她還是十分理智的給慕容玨跪了下來。“賤婦見過文王爺,不知道文王爺深夜冒雨前來寒舍,所為何事?”
慕容玨見到下跪的張氏,也不急著叫她起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本王既然到了這裏的,當然是有要事了。”
“那還請文王明示。”張氏抬起頭,鎮定自若的說著。
“本王想,夫人應該還記得吧,你是怎麼拒絕本王的。”果然,慕容玨還是為了求親被拒的事情而來,這個文王可沒有那麼大的肚量。
張氏故作沉思片刻,困惑的問道:“賤婦不知王爺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沒關係,本王會給你很多的時間,讓你想起來。”隨後,慕容玨對著身後的一眾士兵說道:“把他們母子兩帶走,其他人的留下來。”
“你要報複的人是我,幹嘛要抓我的兒子?他還小,什麼都不知道!”張氏聽見慕容玨要把餘子岩也抓走,也就顧不得其他了。她明白慕容玨是要說什麼事情,她也知道今天他來了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可是要動餘子岩,這個張氏不能答應!
慕容玨笑道:“誰讓他是你的兒子,餘宜人的弟弟呢。”這麼久了還沒有餘宜人的消息,這個餘宜人恐怕已經死在半路上了。
“他是無辜的!你們不能抓走他!”張氏怒吼著,在這狂風暴雨的夜晚,很快就覆蓋了她的怒吼聲。
說話間,餘子岩已經被官兵抓了出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迷茫的看著張氏和慕容玨。“娘,他們是誰啊?”
話音剛落,官兵就一把將他從走廊上推了出來,入秋的雨水帶著冷意,瞬間讓餘子岩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