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去往雲城的道路並不遙遠,所以土匪很快就把孩子送到了季府。隻不過就是把孩子放在了門口,以防府中人擒拿此人逼問。這狼牙對慕容柯,也實在是太上心了,生怕有那麼一絲一毫的細節給了慕容柯機會逃離山寨。可他怎麼知道,自己就是這麼親手把消息給送了出去。
故而季府的人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個“棄嬰”。下人急忙把孩子抱了進去,交給了慕容玨。慕容玨兄妹兩一同照顧易雨這麼久了,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孩子正是他苦尋多日的易雨,隻是為何不見慕容柯呢?
慕容玨問道:“你在門外的時候,可曾見到過什麼鬼鬼祟祟的人影?”
“小的並沒有見到什麼人影,隻是一早上開門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孩子在門口了。”
看著這個下人,也不像是說謊的模樣。那慕容柯為何將孩子放在門口,而自己不肯相見呢?!慕容玨是越想越心煩,恰好懷中的孩子哭鬧了起來,更加增添煩惱。想要甩手丟出去,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隨後,隻聽見慕容玨喃喃了一句:“為何回來的是你,而不是她?”
下人聽了,隻是伏在地上,不敢發出一絲的動靜。慕容玨的怒氣,誰敢去觸碰?這一準就是引火上身,燒得連骨頭架子都沒了。
慕容玨一皺眉,“罷了,念你是易堔的孩子,留著你還有用途,否則你的小命早就在娘胎裏沒了。”可話音剛落,那懷中的孩子哭鬧的更凶了,好像是聽懂了慕容玨說的話,表示不滿一樣。
沒一會兒,慕容玨隻感覺到手中一熱,有某種不明的液體透過手指細縫流了出來,打濕了他的衣裳。
此時此刻的慕容玨,臉色已經漆黑如夜。這個小東西,竟然跟在他的身上撒尿,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跟她的老子和娘一樣的惹人厭惡!
睨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下人,怒道:“還愣著幹嘛?趕緊把奶娘給找回來。”
“是是是。”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少頃後,下人已經將奶娘給帶了回來,奶娘從慕容玨的懷中將孩子接了過來,看著慕容玨身上的汙穢急忙收回了目光。孩子一脫手,慕容玨霍然起身,“來人,準備沐浴。”
說完,慕容玨甩袖離去。
見慕容玨起身正要離開,奶娘這才鬆了口氣。解開孩子的繈褓,在嬰兒懷中發現了一封濕了大半的書信,正要跟慕容玨說起此事,卻見慕容玨已經離開了。那慕容玨是去沐浴淨身了,奶娘也不好貿貿然去打攪,隻能先照顧好孩子,等著慕容玨沐浴完畢。
看著易雨清瘦的小臉,頓時心疼無比,“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麼帶著孩子的,不過才幾天,看看這個孩子都瘦了。”
不過這還真不能怪慕容柯,慕容柯隻是抱抱孩子,也沒有奶水去奶孩子。隻是這孩子現已找回,為何不見慕容柯呢?奶娘疑惑著,安撫好了孩子之後,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將書信給打開了。這封書信,一定是跟慕容柯有關。
書信的字跡已經模糊,墨水被液體給暈染開了,隻是依稀還能認出幾個字。
什麼什麼山寨,救我。
奶娘大驚,顧不上搖籃中的孩子,急忙拿著書信去找慕容玨。這可了不得了,難怪慕容柯沒有回來,原來是被那些土匪給搶了過去!這事情如此緊急,奶娘可不敢怠慢了。
慌慌張張的跑到慕容玨的住所,求見慕容玨。這時候的慕容玨正泡在浴桶之中,水霧氤氳,長發浸泡在水中,褪下一身華裝,添了幾分朦朧誘惑之美。慕容玨聽見門外的動靜,不悅的說道:“什麼事情,都給我等著。”
手底下的這些人是越發成了廢物了,什麼事情都要來此打攪他,那養著他們是有什麼用途?!
侍女說道:“主子,奶娘說此事跟小姐有關。”
慕容玨聽見小姐二字,霍然從浴桶中站了起來,帶起的水花濺落在地。“讓她進來。”
奶娘得了允,急忙入內,覷見衣衫不整的慕容玨,下意識的埋著頭,不敢多看一眼。“主子,奴婢在孩子的身上發現了這封書信,上麵寫著什麼山寨,救我,這一定是小姐的求救,還請主子速去救救小姐。”
說著,奶娘將書信奉上。那書信被液體弄髒了,但是慕容玨還是一把將書信給奪了過來,絲毫沒有猶豫的神色。比起這些,慕容柯更加重要。或許這份重要,遠遠超乎慕容柯對慕容玨的利用價值。
他臉色凝重的看了好幾眼,然後說道:“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哪個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