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堔點頭,淡淡說道:“你放心吧,我會救他的。”
須臾,果然不出所料,慕容玨帶著人殺出了一條血路,馬不停蹄的逃出了山寨。此時此刻的山寨,放眼望去,入目的皆是屍體。慕容柯摸了摸眼淚,看著那些曾經熟悉的人,卻還是沒忍住哭了起來。
天際泛起了一層魚肚白,黎明悄然而至。充滿血腥味的昨夜,已經成為了過去。
易堔回到客棧,見餘宜人還在睡著,於是先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疲憊,回到房中,見餘宜人已經叫人準備了一桌的飯菜。“夫人,你怎麼點了這麼多。”
“我聽說慕容柯也回來了,當然要多點一些。”還不知道慕容柯吃了多少苦頭呢。
易堔說道:“我覺得,她可能吃不下去了。”
“怎麼?”
“昨天看見了那麼多的屍體,還有那個身受重傷的寨主,好像就是慕容柯的丈夫。雖說慕容柯是被搶過去的,但是他們好像關係還不錯。”
餘宜人抬腿踹了易堔一腳,“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嚼人家舌根子了。”
易堔笑了笑,夾住了餘宜人的腳踝,“我說的這些可都是事實,慕容柯現在應該還在照顧那個寨主呢。”
“好了,吃你的飯,等會吃完了就去休息一下,你這一整夜都沒合眼了。”
“嗯,那夫人陪我睡嗎?”
看著易堔滿臉的笑意,餘宜人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成親之後是越發的不正經了。
這時,千雲走來,“夫人,公主說她不餓。”
易堔看了餘宜人一眼,說道:“把飯菜送去她房裏吧。”她不是不餓,而是感覺不到餓了。
千雲:“是。”
餘宜人聽了,輕歎了一聲,“這好好的公主,竟然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可不是,這還不是因為慕容玨。我們休息一下,然後早早的啟程回去吧。”早些把易雨給帶回家,也了去了他們的心事。至於慕容柯,送她回到皇宮,可就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了。
餘宜人道:“也好,我等會兒去看望一下慕容柯。”
用飯之後,餘宜人伺候易堔睡下了。抱起了還在睡夢中的易雨,緩緩走到了慕容柯的房門口。千雲敲了幾下門,屋內的人問道:“是誰?”
餘宜人:“是我,易堔的夫人。”
緊接著,屋內傳來了動靜,腳步走至門口,打開了房門。慕容柯從昨天到現在,一刻都沒休息,臉色有些憔悴。
“臣婦見過公主殿下。”餘宜人微微曲身,“多謝公主殿下救了我女兒的性命。”
慕容柯看了易雨一眼,眼中多了幾分明了,“原來她是你的女兒。”
“是啊,真的是很感謝公主殿下對雨兒的照顧。”餘宜人知道易雨失蹤的這些日子,都是慕容柯在照顧著她,這感激也是真真實實的。
慕容柯蒼白的笑了一聲,側過身子給餘宜人讓出了道,示意讓她們進來。“你不用叫我什麼公主殿下,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公主?慕容柯出生到現在,連皇宮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呢,哪裏算得上是什麼公主?寧願不當這個公主,也就不會遇見慕容玨。
“阿柯。”餘宜人走了進來,看見桌上的飯菜未動,“這些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嗎?”
慕容柯搖頭,“沒有,我隻是沒有什麼心情吃飯。”
見慕容柯失魂落魄的模樣,餘宜人這心裏頭也不是滋味,隨口說道:“太後要是看見你這模樣,她會是多麼心疼啊。”
“太後,就是我娘,她真的會心疼我嗎?要是心疼我,又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藥穀。”說到這裏,慕容柯有些懷念在藥穀的日子了,雖說有些無聊,但是沒有這麼多的生離死別。
餘宜人緩緩說道:“當年你出生的時候身中劇毒,是藥穀的主人突然出現把你要走,才保了你的性命。太後那個時候哭成了淚人,死活也不想跟你分開。可為了你著想,還是忍著痛將你交給了藥穀的主人。誰能知道這一分別,就是十七年呢。這十七年內,太後因為思念你,常常以淚洗麵。她要是不心疼你,那誰還是心疼你的人呢?”
“你說的這麼清楚,難不成你見過了?”看著餘宜人的年紀也不過是跟自己相仿,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麼久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