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應該說官兵闖進易府的時候,餘宜人就已經被帶入了這個圈套了。
大人微微皺眉,“你所言可屬實?”
“句句屬實。”隻是這些不是他們想要聽見的罷了。
“可本官聽見的,卻不是這樣的說辭。”
餘宜人點了點頭,“或許,我已經知道大人聽見的是什麼樣的了。無非就是說這個癡傻的男人因為我惹怒了我相公,然後氣得我們遠在雲城,都要把手伸回來殺了這個男人嗎?”說完,餘宜人嬌笑了幾聲,“我這都是多長的手啊。”
對方既然認定餘宜人是凶手,一見麵就問罪,那麼餘宜人對他說話也不會客氣。
驚堂木又響了起來,“放肆,來人,先將她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
這個大人底氣十足,沒有半分的怯意,看來是有了準確的把握能夠給餘宜人定罪了。又或者說,身後之人給了他足夠的勇氣。
“我看誰敢?”餘宜人回頭看去,見是易江天聞訊趕來了,“無憑無據,就想要屈打成招。我早知有些官員就是如此作風,卻怎麼也沒想過會發生在我們家中。看來你們是真的當我易家沒人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等到他們告老還鄉了,這還了得嗎?!
那大人一見易江天來了,拿著驚堂木的手心沁出了汗,卻還是得佯裝鎮定。“易老將軍,你兒媳擾亂公堂,難道你認為本官不應該罰嗎?”
“我兒媳如何擾亂公堂了?難道她說的不對嗎?你們氣勢洶洶的闖入府上抓人,為的不就是要定罪嗎?宜人也說了,她那時跟易堔是有事在身,前去雲城辦事去了。大人應該不知道他們夫妻兩去辦的什麼事情吧,是去抓捕反賊文王,如此重要的事情,誰還會顧得上這個癡傻兒呢?”
“本官自然是有證據,剛剛餘氏也說了,她隻給了死者一些錢財,但是我們從他的身上找到了另一樣東西。”說完,衙役又端來了一樣東西。
易江天走上前,定睛一看,竟然是他們易家的腰牌。這腰牌是給易堔訓練的那些侍衛所用,拿著腰牌就能在各城得到搜羅的線索。如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荒謬,誰殺了人,會把自己的東西留下來證明是他殺死的呢?這明擺著就是陷害!”
“是不是陷害,其中是非曲直,本官心裏有數。你的兒子和兒媳曾經與此人有過爭執,現在有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餘宜人笑笑,“無話可說,大人什麼時候判我死刑呢?”
“什麼?”大人見餘宜人這麼快就認罪了,有些愕然,這,陛下就沒有吩咐過了,真的要判餘宜人死刑嗎?
易江天一聽,頓時著急了,“宜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
“是啊,我的確沒有殺人,我這也沒認罪啊。隻是想要問問大人,什麼時候該判我死刑呢?”餘宜人坦坦蕩蕩,毫無懼意,因為她知道,慕容且可沒這麼容易殺了她。
今天此舉,自然是有他的用意,可餘宜人就是不想順了他的意。
“你既然沒有認罪,我怎會輕易判你死刑呢?”
餘宜人笑道:“莫非我這輩子不認罪,你都不會判我死刑嗎?大人可要想清楚了,不是我做的,我斷然不會承認的。”
這不按套路出牌,一時半會兒,這位大人還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了。
“這”這位大人有些猶豫了,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軍師。
軍師注意到大人的目光,湊到了他的跟前,小聲的說道:“大人,這夫人辣的很,我們得先問問上麵的意思,看看他怎麼說的。我們現在先將人關押起來,擇日再審吧。”
上麵的人沒說要定罪,要是貿貿然定了罪名,這兩邊吃力不討好,他們可就真的完了。
“你說的沒錯,還是先將人關押起來,擇日再審。”大人很讚同軍師的做法,關鍵是他現在不知道如何才好。商議好了之後,那大人對著堂下的餘宜人說道:“來人,先關押起來,明日再審。”
易江天氣得橫眉豎目,“我看你們誰敢!”
“爹爹,您先別生氣,我跟著他們去就是了。你回到家中,照顧好家裏人就行了。雨兒的病剛剛好,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你要實在是擔心,就讓嬋兒來看看我。”餘宜人的語氣平淡,好像就是去走個過場,並不是要去坐監獄。
餘宜人的自信滿滿,還不是建立於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憂。對方已經出手了,那麼餘宜人豈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