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餘宜人這句話,易江天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反應,“是啊,他跟他的母親,長得可真是像極了,比玥兒長得還要相似。”
“所以,你就不太待見阿池,就是不想要回想起你不想回想的記憶。”餘宜人轉過頭,看著他。
易江天一聲苦笑,“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是穀主告訴你的吧。”
“是啊,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不想留著青枝。”可沒想到,有人比她還要快一步。
易江天微愣,“青枝是你害死的?”
“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池到底知道了多少。”餘宜人一向不喜歡坐以待斃,更不會在明知道中了慕容且的奸計之後,還是沒有半點舉動。
為了這個家,餘宜人不能有半分的退縮。
易江天的臉色頹廢極了,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十多歲,一點也沒有平日裏的生龍活虎了。“他什麼都知道了,本來事情就沒有這麼複雜。”
“所以,真的是你殺了婉兒嗎?”餘宜人說到婉兒二字,忍不住目光看向畫卷上的女人,這畫卷中的女人美得讓人窒息,溫婉賢淑,實在是難以相信會有人對她下此毒手。
尤其對方還是她的丈夫,那個時候,婉兒一定是失望透頂了吧。
“我,我”易江天痛苦的抱著腦袋,好像回憶起什麼傷心往事,讓他頭痛欲裂。
見到易江天這種狀況,餘宜人心中大致已經明白了。她緩緩走至椅子旁,慢慢的坐了下來,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怎麼會這樣呢?日子從來就沒有消停過,現在又挖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跟慕容且的八字,還真是相克呢?不管怎麼樣,這個男人都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穀主什麼都告訴你了嗎?應該沒有全部吧,不然你怎麼會過來呢?”在婉兒死後,易江天也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之中。因此不敢看見易堔的臉,透過易堔的眼睛,易江天總能看見婉兒的身影。
所以,他本能的在抗拒這個兒子,直到把他越推越遠,彼此之間都很生疏了。
餘宜人看著易江天,徐徐說道:“穀主隻告訴我,婉兒曾經想要讓他帶她走,可是後來婉兒還是放棄了。你們三人之間,關係應該是非同一般吧。看得出來,穀主很喜歡婉兒,但是婉兒心中,應該隻有爹爹吧。”
易江天還在苦笑著,“你怎麼知道,婉兒心中有我呢?連我自己都不確定,婉兒心中到底有沒有我。”
“因為婉兒明明可以跟著穀主走的,但是她還是留在了易府,跟你生了一對兒女。你再看看這畫卷上的笑容,她的笑容是美好的。如果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婉兒應該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吧。”餘宜人也是個女人,女人才是最懂女人的。
強扭的瓜並不甜,甜的瓜,又怎麼會是強扭下來的呢?
看看易江天就是一個糙漢子,恐怕自己都沒注意到,婉兒對他的情意吧。
反觀易江天,他的臉色並不太好看,極力壓抑著什麼。隻見他緊握的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見到易江天露出這樣的反應,頓時餘宜人心中的警鈴大作,戒備的看著易江天。
“她要是真的在意,也就不會跟穀主不清不楚。”這一句話,易江天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聞言,餘宜人反而笑了,“在你眼中,你心愛的妻子就是這麼一副德行嗎?我作為晚輩,本不應該對你們的事情多說什麼。但是我作為一個聽者,我都願意去相信婉兒的清白。”
也難怪,易堔會養出這樣的性子。對餘宜人堅信不疑,後院之中隻準有餘宜人一個女人。這不單單是深情,而且還是對妻妾成群的一種抵觸吧。
真該慶幸,好在是餘宜人住在了易堔的心中。
易江天的拳頭鬆了,眼角的液體不停控製的滾落了下來,“是嗎?我也很想去相信她啊,可她一句解釋的話都沒說。”
“大致的情況,我已經明白了。現在易堔多半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現在正在調查當年是誰陷害了婉兒。這一切都是慕容且的詭計,我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能讓慕容且如願以償。”餘宜人隻想要過著自己安生本分的日子,誰要去破壞這份安逸,餘宜人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