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在他們小時候,經常被皇帝誇讚字好的,隻有六皇子。
宇文琿在年紀小的時候,便為此羨慕,熬夜刻苦練字,自認為不比六皇子差。
在一次教書師傅誇他的字進步很大後,卻得來皇帝的訓斥,理由是他一個皇子,不務正業,整日沉迷字畫之中!
自那以後,他的武術騎射便越發精湛,最後卻得來皇帝一句猛夫的訓斥。
曾經的宇文琿並不懂,還在為如何討皇帝喜歡努力奮鬥著,現在的他懂了,不管他做得多好,在皇帝眼中,他都不是好的!
那他又何必為了別人的喜好活著?即便是為,也是為了穆鈺蘭,旁的人,就算了。
心情不錯的穆鈺蘭,正拿著剪子剪窗花,根本沒注意到宇文琿的心境變化。
即便沒有豐富的娛樂節目,因為第一次年節,也帶給穆鈺蘭別樣的滿足興奮感。
窗花和福字的紅紙,穆鈺蘭和宇文琿一張都沒有浪費,全部都剪完寫完了。
穆老四休息夠了叫宇文琿扶著他走兩步,穆鈺蘭就去熬漿糊。
村裏貼紙,若是條件不好,便用水,隻是不牢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寒風吹走了,條件好一點的,就用麵熬成漿糊,能結實不少。
現在家裏不差這個,穆鈺蘭自然都用好的,在廚房裏忙活開。
等漿糊熬好後,放在一旁留著明天用,就到了晚飯的時間了。
回屋去問晚上吃什麼,卻隻有穆老四一個人在,“爹,阿琿呢?”
“阿琿出去,還沒回來。”穆老四擺弄這手裏的紅紙包,每個紙包裏放上兩枚銅板,這是等年節時候,村裏孩子來拜年,給的紅包,圖吉利。
穆鈺蘭看著外頭的天色,微微皺眉,趁著穆老四沒注意,默默的離開的屋子,先去廚房做晚飯。
她從廚房過來,是要路過宇文琿的房間,還有自己的房間,卻沒有人,這大過年的時候,他人能去哪兒?
直到晚飯好了,還不見宇文琿回來,穆鈺蘭見穆老四不著急,也沒急著開飯,就怕穆老四問起來,她不好說,隻得多等一會兒,希望他能快點回來。
天已經黑了,宇文琿才披著鬥篷,出現在大門口,鬥篷肩上部位都是雪,定是去人少的後山了。
穆鈺蘭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幾步迎上前,伸手拍落他肩上的雪,“可回來了,餓了吧?可以吃飯了,墨媃都吃飽……你……”
話未完,穆鈺蘭就被強力拉進某人的懷抱,距離之近,隔著厚厚的衣裳都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短暫的幾個數時間,都沒有聽到對方開口,穆鈺蘭小聲問道,“阿琿?你怎麼了?”
“鈺蘭。”宇文琿叫了一聲,聲音少見的低沉沙啞,透著濃濃的柔情和眷戀,“待他日,我為王,王妃之位非你莫屬!”
穆鈺蘭渾身一個激靈,用了點力氣推開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說什麼胡話?好在這是村裏,要是大一點地方被人聽見,要殺頭的你知不知道!”
聲稱自己要為王,那不是要造反麼?
什麼王爺王妃的,穆鈺蘭想都不敢想,就這麼安安穩穩的一輩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