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頭頂傳來輕笑聲,手倒是被鬆開了,穆鈺蘭氣呼呼的道,“笑什麼?小心我讓你哭!”
想小小的報複一下他,可伸到他腰間的手,微頓了一下就改變了方向,向上壓住他的腰,“你說吧,我聽著呢。”
“我們一路挺進秦清國內部,不過是個巴掌大的國家,若不是因為我,安元帥早就領兵踏平了它,讓安元帥受委屈了。”
穆鈺蘭靜靜的聽著,輕聲問道,“我聽聞,秦清國皇族全部殉國了?當真有此事?”
若是真的,她還道一聲敬佩,秦清國也算是寧死不屈。
“聽誰說的?”宇文琿笑道,“我的信上可沒寫這些。”
他寫的信分兩種,一種是給安元帥的,一種是故意透給皇帝看的。
穆鈺蘭一愣,而後認真的道,“我還真不是在義父那裏看到的,是聽府裏的兵士談論說的,秦清國皇族寧死不屈,皇室血脈三千餘人,血染皇城。當真沒有此事?”
“傳言有虛罷了。”宇文琿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告訴了她實情,“我確定,秦清國皇室是死絕了,可卻沒有傳言那麼壯烈,當時我率兵圍困都城,負隅頑抗之人,自然沒有活路,秦清國內倒是有想投降求和的,可是……”
頓了頓,宇文琿的聲音一低再低,“我不打算暴露二皇子,所以隻能逼著他們不得不死,鈺蘭,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的殘忍,你知道麼?”
原來,事實竟然是這樣!什麼寧死不屈血染皇城,都是假的,真實的情況是,秦清國抵死頑抗,又因為淩國內有內應,一直抱著一絲希望,還想在關鍵時候拿出二皇子一搏……
如果換做別人,怕是早被秦清國皇室攪得失了陣腳,奈何這次統兵的人是宇文琿,一點機會都沒給他們。
但是宇文琿的做法也是極其殘忍,困了皇室的人,半點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最後一把大火,燒了秦清國的皇城,皇室三千餘人,但凡有一個要逃出來,都被堵了回去。
具體做法還不止這些,在淩國將士們眼中,宇文琿是英雄,是天神般的存在,可是在秦清國皇室人的眼中,他就是魔鬼,是惡魔!
宇文琿不想讓穆鈺蘭知道那些,怕嚇著她,所以隻簡單的說了起因和結果。
“你以為我會怕?”
宇文琿的小心翼翼,得來的卻是穆鈺蘭的一句反問,懷裏小人兒的眼裏真真的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是對他全心的信任。
穆鈺蘭改握住他的手,“我怕的,永遠都是因為你,而不是你對別人做了什麼,我寧願你是殺人如麻的魔頭,這樣才不會被別人傷害,戰爭傷亡在所難免,我不管,我的心很小,隻能裝下你。”
什麼仁慈?什麼悲天憫人?什麼眾生平等?
穆鈺蘭不是沒想過戰爭的殘忍,百姓的無辜,可是想有什麼用?勸宇文琿仁慈些,放過敵人?那死的人就是他!亡的人就是淩國這些跟隨著他出生入死的將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