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榮此時變得很清醒,甚至想起了認穆鈺蘭為義女的初衷,一麵要巴結宇文琿,一麵也有自己的私心,可現在都被他自己給搞砸了。
如今的賜婚,還是穆鈺蘭自己爭取的,安立榮這心裏有愧。
可是安之宣是他的嫡子啊!是他和安母唯一的嫡子!
“你所求之事,我知道了。”穆鈺蘭麵無表情的道,也實話實說道,“不過,就罰他為元帥夫人守重孝十年!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他!”
“是!末將多謝王妃!”
此時此刻,安立榮才明白,宇文琿同意穆鈺蘭做他的義女,哪裏是要成全他的父女情分?而是要把她當主子!可惜,現在他才明白這個道理。
至於饒了安之宣一命,這個恩典,隻能穆鈺蘭去求,而不是他安立榮。
二月二十這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長京還是那個長京,隻皇宮,賢王府,鎮南元帥府內,氣氛低沉得可怖。
穆鈺蘭開著小窗,看著外麵漆黑的夜,心也沉沉的,因為皇帝的旨意,安之宣被押送刑部,府裏很快就撤掉已經掛起來的白,但是那種低迷的氣氛還在。
“窗口有風,別著涼。”
伴隨著話音,麵前的小窗被關上,穆鈺蘭側仰著頭,便見到宇文琿堅毅的下巴,他又瘦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宇文琿低下頭,望著她的眼睛,揉了揉她的頭,就像當初在雙河村一樣,“與我,不必說這些,你也不需要難過和自責。”
“我沒有自責難過,隻是不懂,為什麼人總是會變?”穆鈺蘭向後一靠,靠在了宇文琿身上,輕聲道,“你知道麼,安元帥轉述的話中,元帥夫人寧願死,也想要設計我,安之宣的謀算,元帥應該是不同意的。”
“眼下安之宣在牢裏已經瘋魔了,據說一直在念著安之敏的小名。”宇文琿頓了頓,不想讓她知道這裏麵的齷齪事,換了個話題,“你答應了安元帥要留安之宣一命,不必你出麵,明日我進宮。”
穆鈺蘭點點頭,她現在這狀態還真不適合見皇帝演戲。
“鈺蘭,這裏是長京。”宇文琿想了想又道,“很多事情比你想的還要複雜,或許今天與你共苦的人,明天就能為了其他利益謀害你,在長京,不需要半點的仁慈和善良!”
穆鈺蘭繼續點頭,剛來的時候,不就是對安立榮信任,才不設防的麼?
至於安之宣和安之敏,宇文琿已經查到當年的事了。
當年安之宣成婚也算是倉促,原因就是安之敏,安母看出安之宣對安之敏的情誼已經超乎了兄妹之情,才讓安之宣倉促成婚。
安之敏因此大病一場,差點去了命,最後還表示自己和安之宣沒有旁的感情,一切都是巧合。
安母一如既往的寵著安之敏,可是心裏很矛盾,後來皇帝對安之敏下手,導致安之敏病逝,安母其實早已發現端倪,是有機會救她的。
可當時安之宣對安之敏的關心,刺紅了安母的眼,於是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