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七皇子妃原本還不屑，這會兒竟是啞口無言，她都想不到，昔日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兒，不過短短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倒是寧願柴晴伶牙俐齒的，也不是這般放低了姿態，難道柴晴就真的認命了現在的身份？太不像她了。
長京的千金貴女多得數不勝數，但真正有性子，又稱得上張揚驕縱的，卻是寥寥無幾。
七皇子妃和金夫人看向穆鈺蘭，這事兒，她們也不好替她打發了。
穆鈺蘭沉默不語，聽了柴晴的話，看著她如今的模樣，她有點子的不忍，不是說她心軟了，隻是心裏很是複雜。
追究起來，她和柴晴之間，都算不上深仇大恨，無外乎就是在元帥府的時候，她擠兌自己來著，還有大婚後請宴，柴家的人來自取其辱。
若說真正傷害她的事兒，還真就沒有。
可是她就是那麼愛管閑事兒的人麼？顯然也不是。
然而，柴晴再不好，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姑娘雖然有愚蠢的一麵，但也有那股子鮮活勁兒，隻可惜時運不濟，具備主角的一些性質，卻沒拿到主角的劇本。
“妹妹，你可別心軟，柴晴她……”
“宜琇姐，我也不是容易心軟的人。”穆鈺蘭對七皇子妃一笑，“父皇的命令，咱們做兒媳婦兒的，怎麼能違抗父皇的旨意？這柴晴除了留下伺候九皇子和廢後母子，還能去哪兒？”
穆鈺蘭這麼說，七皇子妃和金夫人才放心，就怕她一衝動，把人帶走，回頭皇帝怪罪，誰也承受不起聖怒。。
穆鈺蘭又對柴晴道，“昔日的柴大小姐也能有今日，真是罕見得很，本王妃還以為，今兒能見著柴大小姐的骨氣和驕傲，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我倒是真真的不明白，一個不能說話又行動不自主的廢後，一個整日裏渾渾噩噩的昔日二皇子，還有一個向來殘疾，就連宮人都能折辱幾分的九皇子，竟讓柴大小姐落到如今的境地。”
說完，穆鈺蘭還是一副真想不明白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對七皇子妃道，“宜琇姐，咱們回去吧，我也逛累了，歇會兒就該去參加父皇的宴會了。”
“妹妹說的是，都是姐姐的不是，讓妹妹累著了。”
邊說著，三人就帶著自己的人往回走，仿佛沒來過這裏，沒見過柴晴一樣。
隻柴晴微愣，琢磨了一下穆鈺蘭的話，而後對著三人的背影磕頭，“多謝賢王妃指點！奴婢感激不盡！”
再抬頭的時候，柴晴悲苦的表情也隱約有了一絲的笑意。
廢後，廢後之子，如今就連宮人侍女都能折辱的，她何必受他們的氣？
若是這幾個人有能耐的，以後能起複還好說，可是很明顯的，皇帝沒直接殺了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名譽聲譽著想。
既如此，她又何必自己把自己逼到這般境地呢！
“妹妹，你還是心軟了，何苦幫她。”回到七皇子的院子，七皇子妃就不讚同的道，“那柴晴是什麼人？養不熟的白眼兒狼，今兒你幫了她，待到她翻身，還不得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