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鈺蘭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指著畫像的男子問道,“不是你是誰?”
打開的這第一幅畫像,隻是個很簡單的人物畫像,沒有繁複的背景,就隻是畫了個人罷了。
而畫像上男子的樣貌,乍一看,和宇文琿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個年代的畫像,能力有限,條件更有限,但眼前的畫像,還有幾分傳神。
繞是穆鈺蘭宇文琿如此熟悉,可還是第一眼便認錯了。
“這不是我。”宇文琿指著畫像左下角的字跡,“德義四十年,先皇的年號,史書記載,先皇在位四十一年,這副畫,作與先皇德義倒數第二年,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穆鈺蘭抿了抿唇,很是震驚的道,“這畫太像你了,不過你這麼一說,還是有區別的,畫像男子的眉眼過於溫和。”
宇文琿的眉眼則不同,他的溫和隻對她,對別人的時候,冷冽更多一些,總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他是宇文焱,焱皇子。”宇文琿仔細分辨這左下角的字跡,最終確定了畫像之人的身份。
穆鈺蘭想到宮裏皇帝的那些胡話,拿過另外兩幅畫像,打開其中一幅,是兩個人坐在亭內對弈的像。
一男一女,男子身著龍袍,隻有個側臉,女子麵若桃花,素手執子。
“是先皇,和明貴妃。”宇文琿同樣分辨出畫像左下角的字跡說明,“這副畫,作於德義二十七年。”
穆鈺蘭小聲道,“可惜隻是側臉,看不到先皇的全貌。”
宇文琿拿過第三幅畫,打開,上麵是一對兒男女抱著個還在繈褓裏的嬰兒,一男一女,正是第二幅畫裏的先皇和明貴妃,“德義十二年,焱皇子百日。”
“阿琿,先皇他……”穆鈺蘭看向先皇的麵容,再看第一幅焱皇子的畫像,又看宇文琿,抿著唇不說話。
就連宇文琿也沉默了,難怪皇帝懷疑他是先皇轉世,真的是太有道理了!若說他和宇文焱有七分相似,那麼他和先皇便有九分。
最像的,便是眉眼。
“果真是像先皇。”宇文琿眯著眼,視線在先皇那張正麵畫像上移不開,“你說,皇帝看著我這張臉,沒有殺了我,是不是我命大?”
小時候皇帝算是下手了,是他母妃擋了他的災難。如今畫像隻能證實,皇帝是早早的看他不順眼了。
上輩子他也被皇帝和承王搞得很慘,這輩子在最落魄的時候遇見了穆鈺蘭,除此之外,皇帝和承王還真就沒機會弄死他!
穆鈺蘭不知道該如何接他的問話,隻拉過他的手,親了兩下,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同意,誰敢動?”
“說的對,我的命是你的。”瞬間,宇文琿的心情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些許的笑模樣,“二十來年,皇帝沒殺我,以後便不會再有機會了!”
穆鈺蘭不喜歡他這樣肅殺的氣勢,但也沒阻止他發泄自己的情緒,視線落在宇文焱的畫像上,突然問道,“焱皇子病逝的時候三十了,該有孩子的,當年皇帝趕盡殺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