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等裘家行動,羅年年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帶上禮物,乘上屬於賢王府的馬車,前往嚴侍郎的家裏。
嚴侍郎就是個普通百姓出身,早年家裏得了些錢財,才供他讀書,也是嚴侍郎爭氣,才二十出頭,便得了二甲第四名的好成績。
如今在長京,嚴侍郎也是過得貧寒,想著把父母接來照顧,可是他自己也隻能租個小院子。
那年自己最艱苦的時候,差點連趕考都要放棄了,就遇見了個善心的小姑娘,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嚴侍郎記住了百樂戲樓這個名字。
如今高中,有了體麵的官位,當初羅年年贈送他盤纏的荷包,他一直都留著。
古忠大擺宴席的時候,他也去了,同樣看到了那出出征的大戲,並且第一眼就認出了羅年年。
一直想當麵道謝,可是礙於對方的名聲,而且沒有好機會,便一直拖到現在。
嚴侍郎不是沒去百樂戲樓找她,隻是每次得空去的時候,羅年年不是被邀請去唱戲,就是被告知,“羅姑娘才回來,已經累了。”
這麼一拖,便是現在。
昨天,嚴侍郎辦完古忠給的差事,就不用再回宮的,路過裘將軍府的時候,正碰見羅年年捂著臉,紅著眼上了馬車。
這怎麼得了?
嚴侍郎便用了自己半個月的俸祿打點,終於打聽到府內發生的事。
當時就那麼一衝動,還身著官府呢,就進去找醉酒的裘二公子算賬。
結果顯而易見,要不是他穿個官服,裘家不敢把他怎麼樣,隻能勸架,嚴侍郎現在被打死都說不定。
羅年年到的時候,就看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院,連個守門和打掃的小廝都沒有。
“林大哥,這就是嚴侍郎家?”
林展一看也嚇了一跳,知道嚴侍郎清貧,沒想到清貧到這種程度,也該跟古忠說說,他也不差個院子,朝臣,還是侍郎住這種地方,說出去多寒磣。
“王府管家親自打探的,錯不了。”林展讓跟著的人拿好東西,“咱們進去吧。”
聽到外麵的動靜,小屋子裏煎藥的人便出來看。
林展一瞧,樂了,“哎呦!這不是年禦醫麼!您老怎麼在這兒?”
年禦醫一看來人,也笑了,“哎呀!羅姑娘好,林大爺好!”
這兩位不要緊,表麵是百樂戲樓的人,可是他們身後跟著的,可都是賢王府的侍衛。
“您老客氣了,不敢當!”林展行禮,“今兒您老不當值?”
年禦醫道,“今兒不當值,昨天我來看望嚴侍郎,這裏連個煎藥的人都沒有,我今兒就又來了。”邊說著,又看向羅年年的臉,“羅姑娘的臉已經消腫了,挺好。”
“多謝年禦醫。”羅年年認識年禦醫,經常去賢王府的,昨天給她看臉的,也是他。
年禦醫半側著身,不敢受羅年年的禮,人家是個戲子,可人家更是賢王妃的妹子,未來皇後的妹子,能是一般的戲子麼?
“羅姑娘客氣了,你們是來看嚴侍郎的吧?”年禦醫一邊說一邊走,還衝著裏頭喊道,“嚴侍郎!今兒有貴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