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個概念,是宇文琿遇見穆鈺蘭之後,才在他的人生中出現的。
如今穆老四給他有關家的概念,和兄弟給的是完全不同。
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句簡單的話,都能讓他內心為之一顫,就跟……穆鈺蘭聽他說情話一樣暖心。
裏長早有準備,選了村裏一處最大的空地,作為村裏晚宴的地點,剩下的,就不用他安排了。
如今宇文琿恢複了身份,身邊自然缺不了人,村裏人也有幸嚐嚐長京貴人吃的玩意兒。
另一頭,羅年年也帶著人跟羅胡氏回了羅家,一進門,羅年年就行了大禮,跪地磕頭,“女兒不孝,行走數年,如今回來,女兒給爹娘磕頭了!”
“好閨女快起來!”羅胡氏不等羅年年行完大禮,就將人給抱了起來,“好孩子!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不能給我們行禮,你過得好,比什麼都強,你如今啊,就是最大的孝順!爹娘心裏都高興!”
“對!高興!”羅慶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了,以前就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閨女有一天會被皇帝收為義女,成為公主,那可是祖宗保佑都求不來的。
羅胡氏看著羅年年身後,門口處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們辛苦了,坐下歇會兒啊?”
“多謝夫人,奴婢不辛苦!”
羅家人倒是被幾個侍女的言行嚇了一跳,羅年年擦了擦眼淚,“你們去歇會兒吧,我和我爹娘說說話。”
“是!”
如此,幾個侍女才出去。
就算是農女出身的公主又如何?來伺候這位新晉的淑雅長公主之前,大總管可是囑咐再囑咐,主仆就是主仆,英雄還不論出處呢。
要是敢有別的心思?想想得罪過賢王妃的那些人吧。
到了晚間,全村的人都聚集在露天場地,看著一桌又一桌的大席麵,小孩子都忍不住流口水,不過三位貴人都不在,誰也不能動。
好在沒有等多久,穆鈺蘭和宇文琿就來了,身後還跟著羅年年。
村民要行禮,宇文琿卻道,“都是鄉裏鄉親,免禮就坐!”
場麵可謂是亂七八糟的,可是即便如此,怎麼看怎麼順眼。
穆鈺蘭小聲道,“要是朝臣都這樣,早被閉門思過了。”
“那不一樣。”宇文琿同樣小聲道,“鄉親們是百姓,是淩國的子民,朝臣就該有朝臣的樣子。”
“就你理多。”穆鈺蘭提醒道,“你不開口,都沒人敢動,別餓著孩子們。”
宇文琿微微頷首,對著村民道,“我們把鄉親們當親人,大家不必見外,今天,就當是我帶著鈺蘭回門的日子,一家人就該高高興興的!”
頓了頓,宇文琿又道,“我與大家生活過一段時間,百姓疾苦我都見到過,今年淩國不必交糧稅,大家夥兒好好幹!”
“多謝王爺!”
今年免糧稅的旨意,還是穆鈺蘭牽的頭,雖說女子不得幹政,可是現在淩國上下多半念著她的好。
有了宇文琿的話,場麵就控製不住了。
雙河村這兩年的生活是越發的好了,但是相比今天的宴席來講,還差得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