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後,兒子又來看你們了,你們還好麼?”
不知道他的話,他們是否會聽到,可是每一年,宇文釗都會在這裏說上近一個時辰的話,帶著心酸和苦澀。
“兒子這邊一切都好,兒子沒給你們丟臉,淩國現在發展得很好,父皇的規劃不僅得民心,而且現在淩國的國力,已經強大了不少,以後會發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好。”
“今天回去,兒子就要選皇後了,一年後就大婚,兒子想,如果父皇和母後在就好了,一定會幫兒子把關的,當然,珺棣皇姑也很好,她相看的人,都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對了,皇弟上個月還得了先生的誇獎,說現在比得上個秀才了,皇妹也沒小時候淘氣,慧祖母說,皇妹小小年紀,已經有了長公主的風範。”
“去年,喬外公病逝,不久之後,外公也走了,我想,他們會在另外一個世界找到你們吧?”
“……”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明知道對方聽不見,可宇文釗還是要說給他們聽。
一個時辰後,離開皇陵,他就還是那個年少堅強的皇帝,父皇說過,這個重擔給了他,那麼他就一定不會讓父皇母後失望的!
宇文釗所選的皇後,是宇文玉容和幾位親王把關過的,他自己也同意了。
雖然他對自己的皇後要求很高,並且總是忍不住與穆鈺蘭做對比,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讓自己永遠生活在過去裏。
一年後,宇文釗大婚,排場是遠不及當年宇文琿和穆鈺蘭的,但是封後大典仍舊異常認真,受人矚目。
入夜,宇文釗回到新房,掀開蓋頭喝了交杯酒,看著眼前一言一行,與母後有五分相似的新後,宇文釗說不出什麼滋味來,既有依賴又有情怯。
“皇上,妾身伺候您更衣?”
宇文釗輕輕應了一聲,卻道,“你不必刻意如此討朕歡心。”
新後一邊動作一邊低頭問道,“妾身說實話,皇上您可不準生氣?”
“但說無妨,今兒是大婚之日,朕不會動氣就是。”
“其實七年前,妾身就見過皇上了。”七年前是什麼時候,不用說,彼此都明白,“那時候,妾身遠遠的看見順賢太後,也是妾身第一次見順賢太後,皇上您總是在宮裏,不知道宮外的事兒,更不知道我們女子閨房之事。”
新後看了看宇文釗的神色,不見異常才繼續道,“順賢太後生平和為人,妾身從小耳濡目染,除了妾身,最起碼長京內的貴女們,都當順賢太後是楷模一樣的人物,有太多值得我們學習的。”
“母後是個好的,可是母後隻有一個。”宇文釗恍惚道,“你的心意,朕明白了,以後不必刻意如此,你是你,母後是母後,隻父皇一個人的母後。”
新後心裏鬆了口氣,“是,妾身謹記皇上教誨。”
“不必緊張,隻要你守本分,與朕同心,朕自然會善待你。”宇文釗又道,“你是皇後,是淩國國母,但是你也要記著,你是朕的皇後!明白了麼?”
新後一個勁兒的點頭,心裏的大石頭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