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李堯是這樣和毛驢說的,“本最強道士有什麼凶險沒有見過,區區一雙驢踢一般難看的手怎麼可能傷到我?就算本最強道士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被它擊中,本最強道士也隻當它在幫本最強道士撓癢癢而已。……什麼?我為什麼不讓它撓撓?你這隻蠢驢怎麼就這樣不愛幹淨?沒看見那是一雙和驢踢一樣髒的手嗎?咦,惡心死了。”
多麼的輕描淡寫,多麼的雲淡風輕,多麼的有高人風範啊!
事實上,此時李堯的額頭卻因為恐懼涔出了汗水,整個人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麵對這雙如死亡之手的手,誰又真可能不屑一顧?
但,也正如李堯自己說的,他真是什麼凶險都見過了。那個可惡的師傅,可不是一般的嚴厲,訓練李堯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將李堯的生命當成一回事,每每都會將李堯放進一個絕對的生死一線的境地、
或許也是經曆過如此之多的大凶險,李堯心中雖已經充滿了恐懼,腦袋卻還可以如此冷靜,可以冷靜地去思慮應對之法。
麵對奇怪的術式,麵對不理解的存在,感到沒力以對的時候,應該怎麼去應對?
李堯做出了他最有力也是最符合他風格的反應。
也不去看黑鬼那雙嚇死人的手,也不去想黑鬼那雙手的恐怖,李堯腳尖用力點地,雙手緊握長棍,用盡全力向著黑鬼戳了過去。
無可否認,李堯這樣的行為就像是在送死。
明明前麵是萬丈深淵,怎麼不退反進?明明前麵是刀山火海,怎麼還迎頭而上?這不是送死又是什麼?
但不是有一句這樣的話嗎,置之死地而後生。
到了危急存亡之際,有時候,選擇拚盡全力迎難而上,孤注一擲,才是解決問題最準確最有效的手段。
李堯的這一擊聚滿了他最高昂的戰鬥意念,彙聚了他此時能提起所有的勢。
棍子向前戳去的速度太快了,空氣都像是讓它給戳破了一般,不斷有破空聲響起。
向前戳去的棍子在碰觸到黑鬼雙手的前一個瞬間,還是在不斷被腐蝕。
但李堯身周彌漫的戰意,身上聚起的勢,卻不斷加強,就像是彙集到一個被封死的轉角的急流,不斷衝擊著黑鬼那雙手釋放出的奇怪的勢。
此時,李堯因為棍子的不斷變短,而向著黑鬼更加的靠近了。
凶險和死亡就在眼前!
然而,聚集到了一定量的急流終會有撞破封死的轉角的一刻。
在這一個刹那,棍子不再被腐蝕,不再變短,而是碰觸到了黑鬼的雙手。
李堯身子恢複了自由,不再感到手腳有被束縛的感覺,不再受任何限製,也不再感覺到任何的危險,可以進行反擊了。
但是就在這時,李堯握著棍子的雙手一用力,腳尖再一點地,借助棍子傳來的反衝力和腳下因和地麵摩擦而產生向後的力,急忙倒退了回來。
李堯不是少年,他不是那種隻會前進,把後退當成比死亡更嚴重的事來看待的人。
雖然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甚至有點傻,但是李堯的戰鬥意識卻是強得一塌糊塗。他絕不會讓自己置身於未知的危險中,就算陷進了危險中,他也會在第一時間逃出來的。
或許更客觀來說,李堯這是貪生怕死也不一定吧。
無論怎樣,李堯現在已經退後了很多步、
但是,李堯卻沒有就此打住。
真正懂得貪生怕死的人,絕對不會是看見強大的敵人就灰溜溜地逃走的人。那危險如果一直都存在,就算你逃得更遠,那危險也一樣存在。想要真正安全,便隻能從源頭去解決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