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不可為之事,大丈夫立於世卻總要不可為而為之。
不會再有什麼僥幸的心裏,也不能再有什麼僥幸的心裏,烏龜要和兔子賽跑,兔子真的會輸?老鼠再如何掙紮,又怎麼可能把貓給咬死?螞蟻真能絆倒大象?愚公一人真能移山?
不是悲觀,不是找借口,不是消極,而是直麵現實,直麵就在眼前的現實。
切無論以後,林琳現在確實肯定打不贏黑衣人,甚至連傷都可能傷不到黑衣人一分。
實力修為擺在這裏,明顯的差距,已經不是任何天時地利人和所能彌補。
但林琳還是沒有放棄,還是沒有選擇拔劍自刎。
那是懦夫的行為!
緊握著劍,林琳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黑衣人,眼中有悲痛有憤怒,有視死如歸的決裂。
毋庸置疑,眼前這人正是殺害了自己兄弟超仁的凶手,眼前這人正是自己此次想要引出的幕後凶手。
敵人在前,林琳又豈會退縮。
生命似是漫長,實則短暫,如能像是煙花般盛放,又何苦狗苟蠅營溺死在悔恨不能自拔的漩渦中?
“何必哪?好死不如爛活,都一把年紀了,如能頤養天年,豈不很好?”
似是看穿了林琳的心思,黑衣人開口了,話語似是滿是憐憫,語氣卻是波瀾不驚,看向林琳的眼睛更是像是在看著死人一般。
“哈哈……對啊,都一把年紀了……”
說著這話,林琳似是一下子就老了,那個一劍便斬了千百個已能禦劍而行的魔宗強者的霸道男子似是已經不再,仿佛在這一刻,他便隻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遲暮老頭,對未來已經沒有了期望,心中已然沒有豪情,隻能蹲在屋子的角落端著飯碗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數著日子過去,然後安詳躺倒。
隻是,下一刻,林琳的氣勢卻陡然上升,身子挺拔如標杆。
他站在那裏,就是一座氣勢雄偉的大山。
“那何不肆意恣狂最後一回?”
他一動,便是萬軍齊動,勢無可擋,決裂到先傷己一百再去損人八十。
身子一邊在向前,林琳的嘴角同時有血水在溢出。
血水飄飛,散落在空中,融進雨水裏,難覓其蹤,幾乎不可見。
可它又是這樣的清晰,濃濃的血腥味,濃到讓人哽咽,濃到讓人想哭……
……
黑衣人微微搖了搖頭,談不上惋惜,更談不上悲歎。
黑衣人手中戰劍輕抬,就像是在向著小二招手一般隨意,就像是儈子手熟悉地操起屠刀一般,隨意、冷酷、無情。
隻一劍,隻是輕輕的一劍。
沒有一絲劍氣淩亂的跡象,沒有一絲要山崩地裂的意思。
但,地確實裂了開來!
林琳的劍在黑衣人一丈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幾乎已經實質化不斷肆虐著的劍氣而停。
“啊……”
一口鮮血,兩口鮮血,三口鮮血。
連續吐了三口鮮血,林琳的臉上再無一絲血色,他的腳甚至都已經在顫抖,甚至都已經站不穩。
“嘭!”
一隻腳用力一蹬地,林琳要弱下去的勢陡然上升,眼中滿是慘厲之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