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行至水窮處(1 / 2)

不是每個人都能三十而立,歲數並不是衡量一個人成就與否的標準。要想功成名就名震四方或者要做到有不漏的深藏,不是吃飽就睡坐等天上掉餡餅的異想天開。

沒有高人幾等的驚奇根骨沒有能揮斥方遒指點江上的高人父親,想要進入江湖第一大門派輕劍派,浩正隻能默不作聲咬緊牙關奮鬥再奮鬥,個中心酸艱難並不難想象,如果你也試過在寒風凜冽的冬季隻穿一件薄衫沒天都會汗如雨下的話。

當然人又不是鐵打鋼造,意誌力再強身體也隻是肉的,十天十夜不休不眠跪著不動就算睜著眼睛也要趴下去。

黃天確實不負有心人,天縱奇才再多也不可能多如牛毛,要不也不叫天縱奇才,修為也不可能全靠天賦,總有不懈努力的鯉魚躍龍門。

佛家講求因緣。

有人前世積了大陰德,連逛個街也能撿到銀子。芝麻綠豆的小便宜某個踩了狗屎的家夥可能撞到,金山銀山卻不是一兩斤芝麻綠豆能堆成,沒有無緣無故的成功。

從來最好的鐵都不是三個時辰的熱度就能打出的,成功的背後往往會有讓人不堪回首的過往。

不如何曲折,卻足夠讓人過目難忘觸目驚心。

偏僻的山村過著的是平凡到平庸的生活,一日三餐溫飽是生活的全部。五歲的浩正不天賦異稟不是神童降世沒有不學而知的驚人天賦,放牛等日落回家大聲喊“娘我回來了”後狼吐虎咽一大碗白飯,百無聊賴間聽娘一邊罵爹“沒用的東西,村頭的老黃今天又打了隻野兔”嘮叨自己“不要吃那麼快”,看兩手空空的爹憨厚傻笑,五年來平凡無奇。

平凡中帶著溫馨的開頭,卻又總有血腥到讓人想吐的結尾。

"娘我回來了。"一如既往夕陽下山的傍晚,卻不一如既往的清脆喊聲,從村頭獵戶老黃倒在血泊中哽咽吐血一路下來滿是熏人的血腥,浩正嚇得驚慌失措一路泣不成聲,狂奔回家,鼓動最後一分力氣聲嘶力竭,想要看見那碗熱氣騰騰的白飯,想要聽到那句滿懷關心的嘮叨“不要吃那麼快”,甚至是那句滿是幽怨牢騷的“沒用的東西”。

“恩?嗬嗬……”

迎麵而來的是一張每天都看熟悉得連睡覺都會夢到卻又陌生得讓人驚心的麵孔,平常那張憨厚傻笑剛從娘脖子上抽起來的腦袋,此時滿臉都是血水滿嘴都是紅色的生肉,那個被浩正叫做娘的女人的血,那個被他叫做妻子的女人的肉。

“爹……爹你在幹什麼?娘……娘……”

一個每天放牛最大的夢想就是吃一大碗白米飯聽娘嘮叨的五歲孩子,從不知道生活除了放牛叫娘叫爹吃飯還會有什麼,更不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什麼是恩怨情仇。

一下子,真的隻是一個瞬間不到的時間,五歲的浩正清淨如山泉的眸子就成了調皮的孩子攪過的黃泥水。

“走……孩子快走……”

幾乎被咬斷的喉嚨發出的如蚊子拍翅的細微難聞的聲音,滿是皺紋沾滿血水的臉孔盡最後一絲力氣擠出的半個笑容。

一輩子,或者連下輩子浩正都會記得這一幕,都會記得那個叫做爹的男人似是黃牛啃食雜草一般撕咬那個叫做娘的女人。

故事的結局預料之外情理之中。平凡無奇的一個農民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可能人性泯滅驟成惡魔。

是魔宗惡人禍害江湖。既有邪魔外道便會有正派俠士。輕劍派由此與浩正結下不解之緣。

浩正由此立下宏願,“一生隻為斬邪魔!”。

遇見慘無人道的屠村慘況,浩正不由心生共鳴潛藏在心底的傷痛被一石激起千層浪,斬盡邪魔的決心越加如磐石泰山不可動搖。奈何始作俑者黑童子,欲戰不戰且戰且走,隻能一路追殺。

走了個黑童子卻遇見了個白童子,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黑童子也好白童子也罷,魔宗之人生性邪惡人人當誅,誰料此時遇到了大魔頭李堯。

魔宗魔頭白童子遇大魔頭李堯狼狽為奸定會作惡多端,浩正怎能留下一線生機,一路追來繼而不舍勢必為民除害。

十萬大山寬廣難明說,浩正雖鍥而不舍能巧合地遇上白童子,真是巧合?疑惑是某人的精心設計?或者隻有某些人和天知道。

如此,也就有了方才李堯毛驢落荒而逃的景象。

……

不是掐指一算便能道盡人生的神仙,李堯和毛驢等的逃跑當然是不分東南西北的慌不擇路,隻求逃過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蠢貨,我們要往哪裏逃?要是倒了八輩子黴,亂跑一通繞個圈又回到原地再遇見那個牛脾氣的家夥,大爺可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