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真是匪夷所思的存在,或者說是李堯真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存在更加貼切。
作為一名神秘莫測的道士,修的是天道感悟自然吸取靈氣,從而領悟自然規則化自然規則為己用,做到天人合一,再百尺竿頭創造規律。顯而易見,最後一步難比登天,不說創造規則單單是做到天人合一也難如上青天,此類人少之如鳳毛麟角。
千百年來數不勝數的道士為此大業耗費了多少個青春年少,現在輕劍派之上不世出的懸空觀又有多少道士在為此樂此不疲,曆經千辛萬苦隻為求道?
李堯這個家夥可好,口口聲聲叫著嚷著要做最強道士,卻無一點自知之明,從師傅那裏偷逃出來後,哪還有過半分要修煉的意思。這還不算,一直以來人家道士修的都是天道修的都是靈力,他大好的十多年青春還有不知有幾層樓高的名師指導,靈力卻能少得可憐,這絕對會是一件罪該萬死屍骨不能存的事情。
靈力眨眼便枯竭,此時李堯這個蠢貨竟然還一無所覺怡然自樂。如此看來,那個老頭子恨鐵不成鋼見麵就打就罵他大概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吧?
這樣的家夥憑什麼取得那三樣寶物,做什麼最強道士,難道真是要來一場滑天下之大稽的人品大爆發狗屎運大暴的狗血絕世大鬧劇?
人生無常,誰又敢說沒有這種可能,誰又敢說李堯這個蠢貨就不會走什麼狗屎運平步青雲直貫青天?
無論如何,此時的李堯還沒有踩到狗屎,但這並不妨礙他明知道身後有人拿劍追趕他卻依然笑臉如花,說些八字還沒一撇兒漫無邊際異想天開的話來,“哈哈……寶物就在前麵了,蠢驢這回高興了吧?等你去幫本最強道士拿到這件天師道袍,再去奪得另外兩件寶物,本最強道士就可以成為最強道士了,你就能變成人了。哈哈……生活真是美好。”
生活真的這樣美好,美好真的這樣輕而易舉垂手可得?
毛驢簡直都要恨死這個蠢貨了,眼前哪有什麼天師道袍,現在的事態用不容樂觀來形容真的太樂觀了。後有追兵窮追不舍算個卯啊,眼前所見才是真正的春冰虎尾暗礁險灘,別說進一步了,就這樣看著也實在太過觸目驚心了。
“娘的,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叫大爺去闖這鬼門關?你不如直接把大爺燉了吃了?”
李堯依舊笑嗬嗬地道:“我就知道你這頭蠢驢膽小如鼠了,眼前這哪是什麼鬼門關了,小小的一條獨木橋就能把你嚇得半死了?”
站在又一個洞口前,白童子臉色慘白,聽著這一人一驢的對話臉色更加難看,早已被雷劈得麻木的神經徹底崩潰。
眼前真有一條獨木橋,但傻子都能想到這獨木橋不是平常意義的獨木橋。
大洞出來後竟又給人柳暗花明又一村豁然開朗的感覺。這祁連山真真是怪異不可言說啊。
這次不再是對李堯來說如兒戲一般的幻術了,一出這個大洞竟就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雲霧彌漫,視線不可及十丈之外,恍然間似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了一般。
而連接那個未知世界的卻是隻有這麼一座吊橋,破爛不堪,這一塊板空了那一段鐵鏈生鏽了。這對於能禦空而行的李堯來說隻是小事一樁。
問題是那彌漫在空中若有如無的輕微鼾聲,那股子撲麵而來的陰冷氣息,還有不時響起的不名生物的尖銳聲響,直讓人心驚膽顫。
寶物特別是驚世大寶物,想要得到,當然不可能如囊中取物般輕鬆自在,說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劫不複之地一點也不為過,之前眾人所經曆的一切不就說明了一切?
人真正的恐懼來自未知。眼前這一副景象不就有深不可探的未知?
又是一個理所當然,蠢貨李堯怎麼可能不寒而栗,管你是刀山火海,他如果想前進又怎麼可能會後退。
李堯拉了拉小晴和白童子,當先一步跨出,“走,大家一起取寶物去。”
毛驢的鼻子可是比狗還靈,前麵會有什麼他一無所知,但他能確定那股子陰冷氣息代表著的凶險,可在蠢貨麵前他不能失了作為大爺的驕傲,隻能一邊死瞪著李堯,一邊如履薄冰一步一步向前挪動。
……
“呀!”
“呼!”
剛踏上這獨木橋不久,怪異的聲音突然響起,經久經不息,似是某種生物掠食前的低鳴,好不嚇人。
毛驢想要掉頭就走,卻發現身後也是白茫茫一片一樣陰森詭異,現在是船到了河中心兩頭不到岸橫著是死豎著也是死啊。
“大爺就知道,大爺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娘的,要是大爺不得好死,一定要變成遊魂野鬼纏你這蠢貨一輩子,讓你生不如死。”
原就怕得直哆嗦的白童子聽到這似是在交代身後事的潛台詞,不由更怕,臉色怎一個慘白了得。
一直沒有出聲默默在支持著李堯的小晴,心感不安也忍不住說道:“李堯,不如我們回去吧?這裏太怪異了,說不定真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李堯輕輕拍了拍小晴的肩膀,拉起了小晴的小手,習以為常信口開河道:“別聽這頭蠢驢瞎說,不會真發生什麼的,再說,有本最強道士在這裏,就算發生什麼,也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