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朝花幽看去,花幽躲在翌痕身後不說話,翌痕也知此石事關重大,便說:“我是在瀾輝園看見妹妹的,這石頭應該就在附近得的吧。”說完後,他又蹲下身子來扶著花幽說:“跟哥哥說,這石頭是撿來的還是誰給你的?”
花幽想了想說:“我正在瀾輝園玩來著,就見這石頭飛來了,我朝那邊去,卻沒看見人,但聽到很遠的地方似乎有吵架聲,我聽不出聲音,但感覺有點像是大姐姐……”
聽了這話,雍容心中咯噔一下,顧不上和旁邊人打招呼,匆忙就往瀾輝園走去。霰瀅珠知事情可能不妙,便囑咐翌痕照顧好花幽,不許亂走,自己也跟了上去。
翌痕知道姐姐可能出事,哪裏呆的下去,隻是瀅妃的話不好違背,隻好對花幽說:“花幽聽話,我們不跟著走,我們從瀾輝園外繞過去看好嗎?”
花幽點點頭,跟著翌痕往外走去,瀾輝園那似乎已有些混亂,不少魚人奴仆像都聽聞了什麼往那邊去了。翌痕擔心花幽的安慰不敢靠的太近,隻從龍宮邊緣無人處向瀾輝園繞去,沒走多遠,卻隱隱聽見有斷斷續續的龍吟微波。翌痕朝四周打量,卻沒發現聲音的來源,正奇怪著,花幽伸手往一個角落一指,喃喃是說:“是哥哥。”
翌痕往那角落走去,仔細辨聽,那微波果似枷濂的龍吟,細細查去,終於在牆角發現一顆不動顫動的拇指大的珍珠,拾起一看,裏麵有一條綠色細線模樣的東西在遊動。
翌痕一驚,那細線正是枷濂的龍身,他在裏麵呻吟著,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限製,以至發出的龍吟聲都傳不出,隻能靠海水流動遞出一些微波。翌痕急問:“大哥,是誰把你封在裏麵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枷濂在裏麵隻是亂撞,不停的發出龍吟微波,卻弄不明白意思,小花幽見哥哥被困在裏麵嗚嗚的就要哭了,她從翌痕手中接過珍珠,放在耳邊聽了聽,然後說:“二哥哥,哥哥說把珠子摔碎。”
翌痕心中生奇,不愧是親兄妹,竟然就能聽出那微波的意思。可話雖這樣說,摔碎這珍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方麵這珍珠像施過術法,並不是平常的珍珠,一般的外力很難摧毀,再一方麵,若是強行將這珠子弄碎了,難免不傷著裏麵的枷濂。
思忖良久拿不定主意,正這時,就聽見瀾輝園那哄然一聲劇響,緊接著便聞見海水中漂來血腥之味,翌痕心裏著急,欲上前觀看,又實在放心不下花幽。他看著花幽,眼中現出焦急之色。花幽扯了扯翌痕袖子說:“二哥哥,我就拉著你不亂跑,我們過去看看吧,我們還得找父王將哥哥放出來呢!”
翌痕點點頭,這小妹妹不過二十歲,卻總能猜著他人的心思。於是他收起珍珠,拉著花幽的手溯著血流的味道朝瀾輝園方向小心的走去,自他出生以來,龍宮一向都是平和安定的,縱然是處置犯人,也是在水瓏間處決,那房間是封閉的,而且裏麵種有許多央攏草,可以將那些汙穢清理幹淨。或者幹脆將犯人抽去海籍,送到陸地,成為人類的口腹之餐。
可眼下這血腥汙穢,直逼的翌痕想嘔吐,他想起他曾向老龍王爺爺討過一顆清瘴珠,忙將它取出讓花幽拿著,那珠子在花幽手中,發出一圈清色水波氤氳般散開,所過之處,濾淨了那血汙之氣。
接近瀾輝園,眼前的景色仍是讓他吃經不小,夕日珠寶璀璨、花樹閃耀的瀾輝園,如今卻是一片狼藉,園子中心的花池已經炸的粉碎,塵屑到處漂流,四周的裝飾也都基本毀壞,混在亂物中還有不少魚仆、蝦兵的殘肢,還有一些仆人趴在廢墟上顫抖著,嚶嚶的哭著,見翌痕他們,忙趕過來行禮:“見過二皇子殿下,二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