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逸的眼眸裏凝聚著不甘更多的是淒離的哀婉,幽幽然的聲音仿佛從黑河裏飄來,氤氳著厚重的濕氣……
他的話好似一塊石頭壓抑在我的心裏,覺得沉甸甸的,透不過起來。很難想象一個小男孩被人處處忽視,在飽受冷眼、遭受排擠的生活中是怎麼度過來的,一副看似看破一切風輕雲淡的清韻神態之下,激湧的是多麼熾燙的疼痛。
“你認為你有那個實力奪走我的一切嗎?”玄徹太冷酷無情了,玄逸的肺腑之言沒有讓他有絲毫的動容。他不曾想過自己幸福的時候,有一個人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與身居來的一股傲然之氣,讓他藐視一切弱小。而他眼裏,玄逸根本就是不是他的對手。
玄逸輕蔑一笑,嘴角多了一份嘲弄,“哼!你的實力?不就是天瑾帝給你鋪好了一條金光大道,等你一爭氣就把皇位讓給你坐。深怕你沒有本事守住這個位子,把蝶血門交給你,提前在朝廷裏安排好你的心腹。天瑾帝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真的是在父母樹木庇護之下的軟腳貓嘛!”
“我不稀罕!”玄徹淡淡的語言四兩撥千重,幾個字就讓玄逸無語了。
“你當然不稀罕,因為你的一切來得太輕鬆了,你生來就有一種自身優越感,自認為一切都是你的,把你所獲得的東西當成理所當然。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你一直排斥的婚姻,討厭的妻子是天瑾帝一手的安排。”
怎麼又扯到我的身上了?我現在很乖,靜靜地坐在一旁,嘴巴緊閉,不出聲打醬油來搶他們的戲份。
“你……什麼意思!”這似乎激起了玄徹一點點的興致。
“嗬嗬,原來你真的被瞞在了骨裏。我和雪兒早有婚約,她本是我的妻子,誰知在我和雪兒成親的一個月前,他突然要召見我,我本滿心歡喜,誰知他是勸我主動放棄這婚約,說我這種身子帶給雪兒的也是痛苦,我給不了她幸福快樂。我當時居然就被他說動了,取消了婚約。為了安撫我那個會吵會鬧的母妃,他就找個了和尚,說什麼我和雪兒八字不合,她會克我。我母妃當然巴不得快點把婚約取消。”玄逸仰頭喝下一口酒,嘴角蕩漾開一抹苦笑,“結果呢?他立即下旨四皇子淳於玄徹取宰相的女兒。一是,宰相的權利對你將來穩定皇權非常有利;二是,他在雪兒的身上看到了你母妃的影子……”
玄徹的母妃?不就是美女婆婆雪蝶嘛。不說還沒這麼覺得,聽玄逸這麼一說,還真覺得我和美女婆婆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
玄徹深邃幽黑的雙眸轉向,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好像要從我的身上看到他母妃的影子,“你說得是真的嗎?”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玄逸眼眸冷凝出一股淩厲之氣,“因為有你的存在,才把屬於我的東西一樣一樣給奪走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去計較,但是雪兒,我一定要搶回來。”
“哼!頭腦簡單。”玄徹波動的心湖立即風平浪靜,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對他報以蔑視的態度。
我咋覺得自己都像橄欖球了,被人搶來奪去的,真的當我是東西,不用來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嗎?幸好自己現在還是個搶手貨,不是踢球——被人踢來提去。
“咳,咳……”橄欖球要發話了,“在你們要搶奪我之前,我先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首先我不是一件東西,請給予我人格的尊重。其次,不管你是心有不甘,為了顯示自己的實力來黏糊上我?還是你,為了在我的身上尋找娘親的影子,彌補自己童年的遺憾,而來親近我。都請真誠待我,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最後,我不想成為你們之間戰爭的借口,這會讓我深有負罪感。Uand?”我朝著忪怔的兩人一笑,“至於你們是要單挑還是群K,我就管不著了。到時真的打起來不要忘了通知我一下,我最喜歡看熱鬧了。”一口氣就說完了,條理清晰,分析透徹,我都可以當脫口秀節目的主持人了。
“雪兒,我們沒有那個意思!”玄逸急著解釋,“我喜歡的是你個人,而不是因為你是他的王妃。並且他現在已經把你休了,這不是給我們一個機會嗎?我不要求你能接受我,能夠多看你兩眼就足夠了。”
“虛偽!”今天的玄徹實在是太冷了。話不多,但字字諷刺味十足,帶著火藥味,“雪兒,是我的娘子,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
二男爭一女的戲碼是今天上演的第二場了吧?是不是這年頭淳於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了,男人打破了頭,才能娶到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