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鬧的要出人命了,還能不來?”裏正冷哼一聲,他是看著謝家從一個貧窮的農戶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主要是多虧了謝家老三,想到這裏,裏正歎了口氣,隻可惜謝老三做的是不好的勾當,又是個命薄的,家裏好不容易好過了,卻走了。
“哎喲,裏正這話就錯了。”劉氏對裏正可是沒什麼好口氣,裏正算什麼,她兒子還是童生呢,“這姚氏和我家老三是訂了,訂了?”劉氏又忘了是啥婚,隻得看向謝老四。
謝老四走上前給裏正行了一禮,裏正趕緊回禮,雖說再不喜歡這謝老四,可是畢竟謝知文是童生,起碼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裏正,姚氏與我家三哥訂了冥婚,姚玉及笄之日,便是下去陪三哥之時。”謝知文道,生怕村裏的人會誤會,趕緊解釋,“這冥婚是死人之間的婚禮,當初我爹娘也找過及笄之後死去的未婚女子,可是村裏沒有。”
說到這裏,謝知文掃了一圈在場的人,不少人都點點頭,表示確有此事,當時劉氏為了證明謝家在為謝知默辦事,特地到處張揚,所以雙水村基本人人知道謝家確實找過這樣的女子。
謝知文見眾人點頭,又道,“不得已,我們隻能找活人,而姚氏,她父母也知道是冥婚,何況我們聘禮可是沒少一分。”
“對啊,姚氏可是我花了九兩九銀子娶進門的。”提到這一點,劉氏就有些心疼。
果然,此話一出,村裏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農戶家一年到頭也攢不到幾百個同班,這麼多銀子他們有可能一輩子也賺不到啊。
“請問各位,既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們該不該讓姚氏下去陪我三哥。”
謝知文這番話顯然是偷換概念,冥婚分死人和活人兩種,不知為何謝知文非要置他於死地。
裏正也有些動搖,顯然無法確認冥婚是否非要取人性命。
王鳳珍大聲喊道,“冥婚不一定非要死人和死人配,將來姚妹子死後再和謝三葬到一起也是可以的。”
謝知文冷哼一聲,“請問這位大嫂,你可有相關律法來證明?”
王鳳珍大字不識一個,哪知道這些,當即就吞吞吐吐的,村裏人本就偏向讀書人,如今看到這一幕,更加站向謝知文。
姚玉搖搖頭,萬惡的封建社會本就對女子有著敵意,如今謝知文這番話,看來是無解了。
見狀,劉氏道,“這是我們的家事,誰要管,就跟著陪我家老三去!”
村裏人立刻後退一步,生怕這事會牽連到自己。
謝知文給眾人行了一禮,“各位村民皆有耳聞,謝家自所以有今天模樣,全靠我三哥,如今我三哥已去,我們全家不舍三哥在黃泉路上孤零零的一人,便找了姚氏,做人當有誠信,還望各位父老鄉親成全。”
都提到誠信了,誰還敢說不,那豈不是代表自己是那不誠信之人。
裏正望著蹲在地上的姚玉,卻無法搭救,難道今日要看著這丫頭死去嗎?
謝知文給謝萬福使了個眼神,然後就退到謝家眾人身後,宋氏趁機站到了前麵。
謝萬福清了清嗓子,“老大,拿刀來,今天我們就送姚氏下去陪你三弟。”
姚玉心裏冷哼,這還真是把自己當畜生宰了。
謝老大聞言跑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出來,王鳳珍早被謝秀紅推到了屋子外麵,一臉著急的望著裏麵。
姚玉手裏的桌腳早被謝知川趁亂奪走,這會不知道誰從後踹了姚玉一腳,姚玉直接跪在地上,而後哈哈大笑起來,“今日誰殺我,來日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
姚玉冷冽的眼神掃過在場的人們,謝家的幾人皆低下了頭,這眼神太恐怖,任誰都無法與之對視。
謝知財尷尬的把刀遞給謝萬福,謝萬福卻是不敢接,“老大,就你去吧。”
謝知財拿著刀有些懵,木楞的說道,“可是我沒殺過人啊。”
謝萬福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這話說的好像他殺過人一樣,無奈道,“就像殺雞一樣。”
周氏實在看不下去,“爹,你就別為難知財了。”
“他不去,你去?”謝萬福立刻嗆聲道。
周氏道,“這是老三的事,按理說眾兄弟都該出一份力,不如他們幾兄弟一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