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著圍欄昏昏沉沉的呆了一個多小時,我掙紮著站起身來,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昨晚的事兒鬧的太大了,先不說我們打爛了兩個房間裏的家具和門窗,光是那個倒黴的前台小姐和保安兩人身上的傷就不好解釋。更何況走廊裏應該有監控錄像,萬一徐俊麟的那顆飄在空中的腦袋被錄下來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種錄像一旦傳出去,估計立即能在網上掀起一陣不亞於當年藍采兒事件的議論熱潮... ...
正在我起身欲走之際,樓頂的鐵門卻突然被人打開。我看到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看到我之後他們立即走了過來,領頭的那個男人微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您就是陳涼先生吧。”
我不知來者是敵是友,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
那男人仍是微笑著看著我,一雙眼睛在我身上快速的打量一圈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旁那個破爛花瓶上。
隻聽哢的一聲響,男人一腳將花瓶踢碎。灰白色的花瓶瞬間化為塊塊碎片,碎片之中,我竟看到徐俊麟的腦袋連接在一個嬰兒的身上。
徐俊麟的頭幾乎和嬰兒的身體一樣大,花瓶被踢碎之後,酣睡中的徐俊麟猛然驚醒,哇的一聲哭叫了出來。
“你要幹什麼?”我看到那男人再一次抬起了腳。就在這時,穿著一身血衣的徐撫生也從鐵門裏出來,剛好看到自己侄子要被人碾死的那一幕。徐撫生臉色大變,直直朝這邊衝來,可走了幾步之後,徐撫生竟然生生停住了腳步。
他長歎一口氣,閉上眼睛站在了原地。就在徐撫生的歎息聲中,男人一腳碾在了徐俊麟的頭骨上。
哢嚓一聲之後,徐俊麟的腦袋整個被踩成了爛泥,頭顱一碎,它那具嬰兒的身體竟然立即腐爛了。原本完好的嬰兒身軀中冒出一股黑煙,緊接著爛成一地的膿血。
秒殺了徐俊麟之後,男人將腳在地上蹭了蹭,很是禮貌的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架著我朝外走去。路過徐撫生身旁的時候,我清晰的看到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事到如今,我更加不明白了,既然徐撫生和他們是一起來的,他怎麼能夠允許別人殺了他侄子?
我有心要問徐撫生,可架著我的那人走的很快,下了頂樓之後他就要拖我入電梯。
我想起自己的斷劍還插在賓館的地板裏,要回去拿,男人也沒有介意,帶著我過去將斷劍和灑落一地的紫色蛇符都收了起來。回到房間之後我發現有不少人正在飛快的擦拭著房間裏濺落了一地的血液,還有一部分人則在用絲綢抹去我和徐撫生打鬥留下的指紋印記。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是玄天宗讓你來的?”我被男人架進電梯之中,低聲問道。
昨天晚上沈臨風告訴我,玄天宗正在通緝我。要是這男人是玄天宗的人,索性我就在這裏跟他拚個魚死網破。想到這裏我握緊了手中的斷劍,暗暗的將力氣凝結在右手上。
黑衣男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他淡然的撇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要是玄天宗的人,你也早和徐俊麟一樣成為屍體了。”
頓了頓,黑衣人又說了一句:“我叫宋安和。玄天宗那邊你回不去了,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