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李青連忙出言提點:“你用鼻子呼吸,不要用嘴。前腳掌著地,身體前傾,借著前傾的衝勁兒往前跑。雖然說跑步隻是為以後的學習打下基礎,可是你也不能傻跑,用心去感受你渾身的肌肉是怎樣收縮運動的... ...”
李青在旁邊兒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他和我同樣在跑步,我跑的快斷氣兒了,他卻還十分輕鬆,說話的時候也隻是氣息微微亂了一點,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出他是在邊跑步邊跟我聊天兒。
說實話,在這種狀態下我並沒有把李青的話聽進幾句。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可是我卻聽不清。徘徊在我耳畔的,隻有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跳聲,還有我大口大口喘息的聲音。
那時候,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隻要跑不死就往死裏跑,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被任何人看扁了!
噗通,噗通——
我心跳的越來越快,心髒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隨著那隻手越發用力,我隻覺血液都無法被運輸到身體的各個部位。不知道是因為缺血還是太過疲憊,我逐漸感覺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的雙腿了。
每一步我都好像踩在雲端一樣,根本用不上力氣。
一步,兩步。我跑的越來越慢,到了最後幾乎是在一點點的朝前挪動了。李青看我這幅慘樣,好幾次都忍不住伸手過來想要架著我,我知道他是好意,可還是掙脫了李青的手。別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能夠做得到。
一百米,兩百米,一千米... ...三千米。
在用正常速度跑完了五千米之後,我硬是用龜速硬生生又走下了三千米!三千米跑完,我們又回到了陸遠山的旁邊。隨著李青的一聲‘停’,我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李青見狀急忙湊了過來,遞給了我一大杯溫水:“慢慢喝,千萬別一口都灌進去。”
我也有常識,知道此時自己已經脫水了,要是喝水喝的太快對身體更不好,所以硬是耐著性子一點點把水喝完。喝完水之後李青又扶起我來,讓我用很慢的在這周圍又走了半圈。走完之後,我的心跳差不多平複了下來,不過喉嚨還是疼的很,雙腿更是火燒火燎一般。
李青見我已無大礙,便把我放回到陸遠山旁邊,自己則又去跑圈兒了。他倒是自覺的很,知道陪我用這麼慢的速度跑對他而言根本起不到鍛煉的作用,就自己給自己又加了三千米。
我倒在陸遠山旁邊兒歇了一會兒,便掙紮著盤腿打坐。可這剛打坐了不到半分鍾,就有一個東西猛的砸在了我身上,把我撞的七葷八素。
我本來就已經脫力了,被那東西一壓竟然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過了好久,壓在我身上的東西緩緩爬了下去,我扭頭一看,是樊皖。看到樊皖的模樣,我忍不住樂了。
“嘿嘿,你也有吃癟的時候... ...”我笑的肋骨處生疼,可還是止不住——樊皖的嘴角已經掛上了塊烏青,身體裸露出來的地方也摔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而且他和我一樣都已經脫力,倒在地上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看起來比我還要慘上幾分。
這家夥雖然沒有刻意顯擺過,但一直都很自信。他的身手在我所認識的人中也基本上是數一數二的。俗話說拳怕少壯,樊皖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我感覺他和徐撫生動起真格的來也不一定輸,最起碼也不會弄的這麼狼狽。